第18－7章 坍縮源

第18-7章 坍縮源

水池天體整體就像一個盤子，盤子地形邊緣，在水池天體上界區的最西邊，有個觀測站，這裡看上去像是一個大高原的斷裂結構，地形很是遼闊，就像海岸一樣，不過海那邊是稀稀疏疏的星海，星海里沒有看到有多少星星，很是寧靜遙遠。

這是水池天體的中午，這裡的觀測站是很多豎立在斷崖附近，形狀就像一個大鍋碗，大鍋碗好像是要盛飯一樣，可能所有接收到的信息都是一鍋稀粥，這寧靜星空裡，的確沒有多少信息可以斷斷續續收到。

熾天子和戈蕾愛麗走在地形邊緣幾百米外的公路邊，這公路上的路牌標識都各種水果的圖形，配有各種象形文字，看來這公路也不止是給薇兒用的，應該有各種遷徙的動物，比如羊群之類的，公路上沒有多少動物的腳印，應該是有什麼在公路上運輸的動物用的公交車，那會很寬敞，說不定羊在那公交車上還能趴著小休息一會兒。

戈蕾愛麗（面無表情解釋）：現在水池天體的觀測站，就像掀桌布一樣，桌布上的光傳播得相對星空太慢，觀測站就靠著水池天體的高速度，將星空的光所依靠的桌布給掀起拉過來。

熾天子（面露不自然的微笑）：這樣的話，桌布是不是會像橡皮筋一樣越拉越長，然後在不連續的最小標準尺度上斷開呢，我可記得兩個最小單元的最遠距離超過一個值，那這兩個最小單元的信息就會被轉移傳遞到別處，再堅固的物質所依靠的桌布都沒法承受拉太長產生的撕裂。

戈蕾愛麗（走著不小心崴了一下腳，伏靠著熾天子）：按照這個拉桌布的速度，恐怕等原星系坍縮完，桌布都還沒出現裂縫，而且像水池天體這樣的在寧靜星空裡前行同時還拉著原星空的桌布的天體星體不是多得是嗎，薔薇叢速度更快，就算薔薇叢沒有用這樣的觀測方法，那薔薇叢的邊邊角角也或多或少在牽扯桌布。

熾天子仔細看著，她調大了自己的感知，將空白空間加載一半，這樣看到的空白空間就是半透明的空白空間，熾天子還能同時看到自己周圍的視野，用這個來相互對比，很是讓熾天子方便起來。

半透明空白空間裡，整個水池天體都是一個游泳池，游泳池邊上的地方牽扯著一塊很長的布，布長到空白空間邊緣的漸變消失處，布的顏色很淡，屬於那種在沒有半透明的空間裡也是透明的樣子，現在加上熾天子的半加載，淡淡的長布就虛化得依稀能辨認輪廓了。

半透明空間裡的長布，再仔細看過去，上面有像米粒一樣的東西，那可不像是隕石，米粒也不多，有的米粒還是煮成了米飯，有的煮成了稀飯，煮得過的就是米漿米湯，那應該是牽扯布的拉伸產生的信息熱力公司將原本的純米粒的信息給煮熟了，有的就被煮爛了，這樣的米粒應該就是指的觀測站特定要接收的信息。

戈蕾愛麗呼叫著網絡頻道，聯繫到附近的薇兒，是一個觀測站裡的兩位薇兒，熾天子和戈蕾愛麗順著方向過去，觀測站的鍋碗口徑有半公里，總給熾天子一種天文的鍋碗裡裝滿了積水的錯覺，附近的草木不算茂盛，但也不是缺水的沙漠樣子。

觀測站的入口在鍋碗的外面，就好比把鍋碗正放在桌子上，周圍加泥沙，泥沙淹沒掉鍋碗的的一半，入口就在泥沙淹沒鍋碗線的上面，泥沙就是指周圍附近的大平地地形，這樣放的鍋碗受力小些，而且能讓鍋碗足夠大。

這個天文望遠鏡臺上的外裝是很多固定的桁架結構，看上去總感覺是沒修完的樣子，不過這樣的實用的觀測站，不太需要太多外塗裝，堅固可靠才是重要的，按照薇兒們的工程編織標準，這整個天文臺都是可以用天空矢量線的吊臺給吊起來整個搬運開的，稍微改造下天文臺，還真可以放在太空裡來裝一些稀有金屬的隕石。

這觀測站的門打開後，跑出來兩位薇兒與熾天子和戈蕾愛麗熱情擁抱，一時讓戈蕾愛麗稍微放輕鬆了些，熾天子也表情自然起來，因為原本想著，這邊緣的觀測站都是什麼水池天體的類似機密的軍事基地那樣，得戰戰兢兢地，熾天子和戈蕾愛麗可不想引起太大的混亂，畢竟水池天體很多地方的網絡信息不同步，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大裂谷的巨型怪獸。

薇兒影（擁抱戈蕾愛麗，一身黑色的著裝，很是緊緻的衣服和褲子，還有看上去很酷的黑靴子）：戈蕾隊長，好久不見，我是薇兒影，還記得我嗎，我以前找你一起縫過衣服，就算雪原雪屋鎮的時候。

戈蕾愛麗（回憶想著薇兒影，想起來她用粗針不小心扎到她的大腿的事，印象深刻）：嗯，記得，不過在薔薇叢上的時候都沒怎麼看到你，薔薇叢海灣的船離開時好像也沒看到。

薇兒影（摸著衣服口袋包裡的卡片）：我當時是在第二波的秘密先鋒隊行動組裡，看，這是解密後的紀念卡片。

薇兒桃（擁抱熾天子，桃子顏色的休閒衣服，很是輕鬆的穿搭，顯得很自然的臉紅）：天子，是我，我是經常和你網絡聊天的茉茉，一直都沒和你見面，今天這麼巧你們先遇到我們了，真的好開心。

熾天子（想著大十字後，是少了位和自己網絡聊天的暱稱是茉茉的薇兒）：嗯，原來你看起來要小一點啊，你有在水池天體上種出你喜歡吃的桃子了嗎？

薇兒桃（點點頭）：種出來了，不過一不小心種的桃園面積太大了，我都交給蜘蛛女僕小姐去打理了，我屋子裡最不缺的就是桃子了，我正在做桃子蜜和桃子醋，還得等一個月的樣子才能完全自然發酵好。

熾天子想象著薇兒桃說的蜘蛛女僕小姐，根據薔薇叢和水池天體的動物體型的印象，那可能是隻巨大的蜘蛛，如果可以魔幻一點，蜘蛛的頭上應該還會有半個人形，並且穿著好看的衣服之類的。

然後，薇兒影和薇兒桃帶熾天子和戈蕾愛麗到觀測控制室裡，熾天子疊著透明空白空間，還能看到控制室外的鍋裡牽著一匹若有若無的布，鍋裡有環繞的百米四隻機械臂，機械臂在拉著鍋裡牽的布進行著編織，將這種布給整合編織到一塊膠體上，長方體的膠體滑溜溜的，好像被編織的布覆蓋滿了，然後從運輸臺運到旁邊的處理室。

處理室裡就將膠體給進行切割，以便於進行隧道鏡子的解析。隧道鏡子就像隧道顯微鏡一樣，能將膠體上記錄下的編織的布的信息給接錄轉換解壓成電子數據，接收信息的範圍比監控盒子要廣，而且能集中接收一種信息區域段的信息，取決於膠體裡的一些材料含量，這方面的調控，已經能量產起這膠體來，而且用壞的膠體還能重新打散，還能將膠體餵給微生物來降解掉。

原星空正在坍縮了，最終大概會形成緻密的深圖層勢，就像掉入一個下墜的洞裡，如果假設洞裡的盡頭下的地方表示為空集的話，那就已經很難想象到洞裡深暗的情況了，類推過去的話，所有物質掉入這個洞裡，都會被擠壓起來，物質的信息就像毛巾上的水，掉入洞裡的毛巾的水就會被擰乾出來，然後水與水之間也分不清誰是誰。

也就是說，進入洞的信息的水流會變得很純粹，不過信息本身依靠在物質上，物質坍縮後，大概就是從有到無的程度，就像花瓣掉落土壤成堆肥的土壤一樣，或許這些物質和其所靠著的布，都是同源的，就好比圖像聲音等等文件，在電子信息裡都可以量化成存儲單元。

熾天子（不經意間閒聊）：坍縮中心啊，是黑洞嗎，如果我去奇點附近，那估計就是奇點太小了，讓我的感官調整的速率追不上奇點的理論無限小，如果有一個最小單位的量化，那奇點的所有物質都應該沿著這個最小單位紛紛溜走了，就像壓縮氣體一樣，氣體在瓶子裡找到最小的口就跑掉了，就算能使勁壓，那到最後也還是會突破其自身構建的瓶子的，咻地一下飛出去吧。

薇兒影（走到一個展覽走廊，走廊兩邊的牆壁投影著山川，雲霧繚繞）：我們在測量原星空裡坍縮的中心位置，雖然大概率，坍縮的中心和一塊石頭的中心沒多大聯繫，但也不排除存在一種信息炸彈陷阱，能波及到大範圍的星空的程度。

薇兒桃（看著投影，投影來自山地綠野的攝像頭，能看到實時的森林動態，樹木隨風搖曳，鳥兒飛過山霧）：信息炸彈是我們命名的，意思就是說，比如一個人在一個炸彈按鈕前，他的任務就是接收到一個按下的命令，而當有按下的命令的信息傳遞過來時，那這個信息就會帶來爆炸。有一種假設是星空坍縮中心有一個信息標識源頭，使得接收到該信息的星體都進行星空坍縮的架構排布，就好比一個號令讓星體都往坍縮中心聚集，這樣原本不會坍縮的星空，在這個信息的傳遞下就積少成多構成了實際上會坍縮的趨勢。

熾天子看著凝膠解壓出的數據，可以清晰看到有個大十字的空域結構，前景被好多星空空洞泡泡擋住了，看不到被擋住的很多地方，說不定就是原星空和這裡的寧靜星空隔著這麼多空洞泡泡，才讓坍縮沒有波及到寧靜星空呢。

熾天子（指著觀測的坍縮中心部分）：好像我們來的地方的，就是這坍縮中心，我指的是第三行星，就在這個坍縮星空的體積形心的中間，我記得第三行星附近好多光年的很多地方都有智慧生物出沒，正所謂水清無魚，那裡有魚就有貓膩。

薇兒桃（從儲物冰箱裡拿出一碗洗乾淨的刺莓，裡面混著蛇莓）：給，天子，嚐嚐，今天早上我剛摘的，天子你的意思是說第三行星附近有什麼終極大壞蛋，引爆了坍縮的炸彈，那樣的話，不知現在第三行星的薇兒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我推算兩邊的相對網絡時間，估計她們那邊早過去了幾十年的樣子。

薇兒影（點開一個聊天界面，圖標顯示是用了某種遠程的通訊）：我和別的地方的觀測組進一步確認下，看看她們測量的坍縮中心，稍微等一會兒，一起吃午飯吧，你們想吃什麼，我們這裡現做。

熾天子坐在工作室的沙發上，薇兒桃坐在熾天子旁邊，熾天子蒙上薇兒桃的眼睛，讓薇兒桃看見空白空間的樣子。薇兒桃看著周圍空白一片，看到這裡的天文臺如一個青花瓷碗一樣，一下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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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蕾愛麗順著薇兒影調出的界面看操作系統的網絡設置，然後比對幾組網絡地址，要連接到別處的網絡得用滾動的地址，意味著頁面每一字節都得刷新，才能完成接口，數據量一下就起來了，加密方法很是厚。

戈蕾愛麗要的是米飯和水煮肉，很快，薇兒影就從廚房端來，戈蕾愛麗看著大碗裡的肉片，是鯰魚肉片，很肥的鯰魚，刺不多不細，不用特意去挑刺，油汁伴隨著薄荷草，還有辣椒姜蒜。

薇兒影（看了群聊的回覆，顫顫巍巍）：總體上，水池天體的薇兒，觀測站都顯示，坍縮中心來自第三行星，而且在第三行星的地下，就是我們一直說的地下深淵的地方，那我們，薔薇叢，水池天體這算什麼，是逃了出來嗎？

薇兒桃（咬下刺莓，甜熟的味道）：別緊張，放輕鬆，薔薇叢和水池天體都早已是成熟的天體了，遇到再大的事都可以冷靜應對的，小影，你感覺怎麼樣，有問題的話，我們一起解決？

熾天子（有些驚訝）：看樣子，是第三行星墜落了，恐怕是第三行星墜落時帶上了周圍的星空一同陪葬了，這個墜落髮生在圖層上，那可有些不妙。

戈蕾愛麗（再次確認報告）：第三行星的地下深淵，就是薔薇叢來的地方，這樣看，應該是地下深淵拋棄丟掉了第三行星的外殼，這相當於引發了墜落坍縮的多米諾，我們還是飄得不夠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