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槁木死灰

一陣黑霧從霍格沃茨飛舞著竄出,脫離了霍格沃茨的範圍才降落,他們在霍格莫德稍作休息,也梳理著剛才的情況。

哈利的返回是意外,鄧布利多的突然出現則是驚嚇,他們算是僥倖逃脫,撿回了一條命。

貝拉:“洛斯特,那是什麼。”

相比於劫後餘生的慶幸,貝拉更好奇洛斯特帶回來的戰利品,至於被佔據的霍格沃茨,再搶回來就是。

洛斯特一手拎著自己的黑檀木,另一隻手上卻帶著鄧布利多管用的那隻細長的與眾不同的魔杖,她拎起那根魔杖隨意的掂量掂量。

洛斯特:“一份禮物。希望這能讓我們逃過一劫。”

回答有些含糊,畢竟沒人真的知道老魔杖長什麼樣,又該有什麼不一樣。至少在洛斯特的眼裡,這根魔杖只不過是長得比較獨特而已,和其他的任何一根都沒什麼區別。

貝拉並不清楚這些彎彎繞繞,但繳械並且帶回了鄧布利多的魔杖,對於洛斯特來說也算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這個姑娘總是更倔強的認為她還能做的更好。倒不是壞事。

洛斯特坐在路邊的椅子上,魔杖敲擊手掌,她梳理著思緒。

這一切雖然是她一手策劃的。但除此以外,客觀來說,也確實是她在伏地魔出去遛彎的這點時間,弄丟了一個窩,她當然不會因此受到懲罰,於情於理,這責任都不能被怪罪到她的身上。

這只不過是一個閒暇時的惡作劇,是在給這些人一些提醒而已。

你們才剛犯了錯,我在幫你們,你們最好也有點分寸。

這是一種拉攏的手段,打一棒子給顆糖的方式當然好用,但這一棍子不一定真的得敲下去,相比利用恐懼,精緻的誘餌總是更勾人心絃。

但這並不是為了挖伏地魔的牆角,只是腦袋裡不屬於自己的那部分在作祟,多餘的情緒需要一個宣洩口,更重要的是為了給那位黑魔王一份新的底氣。

明眼人都看的出伏地魔對於鄧布利多的那份。戒備,或者說的更直白一些,那份畏懼。對此洛斯特還是稍有擔心,畢竟鄧布利多回來了,她擔心伏地魔會因此又開始束手束腳。

即使她已經用魂器的事情作為引線去挑釁,但對於伏地魔來說,這到底是算是挑釁還是威脅,她也並不確定。

她並非沒有耐心,只是沒有時間再給她去思考更周密的計劃了,現在只是站在這裡對她來說都是一場巨大的挑戰,剛才的反擊和挑釁只有看起來輕鬆而已,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廢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偽裝出的輕鬆自然。

奧古斯特:“希望這足夠讓他息怒。”

遭過殃的顯然不止洛斯特一個人,在這時候會思考這些的也不止奧古斯特一個,只是大多的食死徒更習慣於沉默的接受一切罷了。

洛斯特:“希望如此。”

她輕聲念著,將魔杖握在掌心,話音落下的瞬間,先一步幻影移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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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和鞭子來的又準又狠,監管不力的罪責可大可小,但現在,總得有人負責承受這位黑魔王的憤怒。

洛斯特面無表情的坐在長桌的那個固定位置上,雙手落在桌面,十指交叉,指腹撫摸關節,其實指尖不會傳來實際的觸感,這只是一種肌肉記憶的下意識動作而已。

伏地魔依然在訓斥和責罵,她聽著被懲罰者的哀嚎與求饒,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腦子裡閃過很多,只是沒什麼有用的,她從天空想到陸地,從太陽想到星星,從飛鳥想到羔羊,無用的思路在腦子裡無限的延展。

直到耳邊的‘配樂’暫停,她才從走神中抬起頭,臉上表情如常,從容、冷靜、冷漠到殘忍,生命在她的身側流逝,她的眼裡只是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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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特並不是第一次獨自面對伏地魔。

但似乎每一次一對一的場合,都要比之前的那一次形勢更復雜一些,她也更成長一些,只可惜成長只是說心理和思想,而不是身體。

如果能長高一點就好了。

即使是剛犯了大錯,洛斯特在踏進房間的時候卻還是沒感覺到所謂的緊張。

伏地魔轉過身看著她,五米的距離在下一次眨眼就被抹除,他們離得很近,那根魔杖點在她的脖頸。

洛斯特:“我不覺得我的錯誤到了需要以生命作為代價的程度。”

赤紅的雙眼俯視著她,居高臨下,充斥著上位者的壓迫感,只可惜洛斯特對此毫無覺察,無所畏懼,毫無顧忌,只是昂著腦袋,看著他。

這種對一切無所顧忌的感覺似乎與記憶中的影子又一次重疊,當那種屬於女孩的溫順消散後,被黑暗浸染的羔羊殘留的只有血脈傳承的本能。

洛斯特:“給您的禮物。”

像是一個簡陋的麻瓜小魔術,垂落在身側的手腕一抖,甩出的魔杖卻並非那根黑檀木。

伏地魔:“你總不會讓人失望,洛斯特。”

伏地魔接過那根魔杖,觀察著感受著,指腹摩挲著,好像那是什麼不可多得的寶物。

可那只是一根魔杖。一根裡面被塞進了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經過精心雕琢和打磨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