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3頁)

 對不起？

 李境和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平和訴說，“與你無關，那時候……，你跟葵興都沒了，對了，秦壚也戰死沙場。”遺憾的是她還未敬上薄酒，自己的卿卿性命也丟了。

 豐愚行低著頭，肩頭開始抖動，他一把抱住李境和，在她耳邊很是痛苦，“對不起，皓月，對不起……”

 他的眼淚順著流到了李境和的脖子裡，她感受到這一股溫熱，瞬時心入死灰，“贊羽，你不該靠近我的，我雖說比你多活了兩年，卻嚐盡了悲傷離合，故人可追憶……卻不必相逢，你懂嗎？”

 她時常在半夜被喪鐘驚醒，最後的時光，皇兄怕出意外，大臣怕她尋了短見，乾脆把她放在後宮之中。

 ——靜待出嫁。

 只是短短二十來日裡，宮內外的喪鐘敲了不下十次，有文臣死諫，有武將自裁，也有宮中那群飄零的女子，糊里糊塗就被勒死。

 豐贊羽和葵興站在她跟前，無不是提醒著那一段時光不是噩夢，而是血淋淋的人生。

 “不不不，皓月，現在的世界不再是那個刀劍相見的時代，一切都好起來了，我是豐氏愚行，你是高家女兒，我們在一起，讓我用畢生來彌補曾經的遺憾，好不好？”

 李境和輕輕推開豐愚行。

 仔細端詳滿臉痛苦的豐愚行，“不，贊羽。”她冷靜的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我們應該就此別過，此生不再相見。你是個溫潤儒雅之人，葵興身為男子跟著你更為方便，他而今不夠聰慧，我相信你也能護他平安。至於你同我——”

 她雙目含淚，很是無奈，“我們永遠也抹殺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是大苑二皇子，而我……是大昭公主。”說到此處，她難掩悲傷，“我們中間隔著那麼多條人命，贊羽，跨不過去的。”

 豐愚行雙手捧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滿臉抗拒，“不，皓月，你不能這樣拋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