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146章 至990頁(第2頁)

 走進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辦結的文件交給站長尼克夫,站長先是對她進行了一番常理上地安慰過後就問她:“你怎麼會和保衛部門的同志鬧出事來?”婭琴實在沒法向他作出完整複述,更不清楚之後還發生了什麼,見她皺著眉頭一語不發就說:“這些年來我都讓著他們,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他們,這下倒好,原來的好朋友為你犯了錯,還做了檢查,你要想辦法與他重歸舊好才是。”

 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語裡不僅涵蓋了社會現象,也讓它充滿恐懼、還要面臨丟失尊嚴的可能,她不能按照上司的所說去做卻有口難言的想對他作出一點必要的解釋,結果又被他的話給堵了回來:“照我說的去做吧,稍後我再去找梅普納夫問問情況。”

 急轉直下的氛圍滯留了她活潑流暢的思維,木訥地點頭而去。

 到了下班時間,她仍然混沌於為什麼僅憑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就會懷疑亞力托夫的因公殉職有問題,還要重新追蹤安娜-卡吉琳娜的失蹤歷史——雖然她也祈求過上蒼,希望丈夫能回光再現,安娜阿姨也能現身於陽光之下,那畢竟是代代流傳下來的一種自欺欺人的奢望——‘不!普里科維奇……’聯想到這裡,不寒而慄的順延推敲已致她的手心與脊背溼漉漣漣。

 只過了短短几天,她與中國方面某高層人物親密接觸的消息就被人為添加了重彩、鋪天蓋地的傳播到了她所適應的常顧場所,投送而來的目光明顯由往日地輕鬆熱情轉變成了輕蔑的漠視,能夠對她造成攻擊後果的不是政治,而是生活作風!這樣,她就必須承受來自部分女人的誇張戲謔和男人的戲虐調侃。

 “有沒有那回事呀?外面說的沸沸揚揚。”很顯然,奧格莎在工廠裡也聽到了傳播者的流言。婭琴懶洋洋地不想作答,她現在已經明白這是一個有預謀地迫害,可是她還是避而不談的回答了親家:“他們不是衝這事來的。”

 奧格莎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來到她的身邊急切的等待著她的確定,婭琴靜思輕語地接著說:“這準是衝著亞力托夫的那筆撫卹金而來。”戈里加搖搖頭說:“不像,這麼做註定要遭詛咒的。”

 奧格莎的疑惑目光又停留在了丈夫的臉上,他便送給她一句無厘頭的終了:“我明白了。”她更糊塗了。

 婭琴左手摟著沙白,右手攬著波黑無意的拍打著,先是說:“這個問題以前我們也談過多次,”然後又抬起頭來對著戈里加說:“休息時再向她解釋吧。”

 婭琴剛才之所以對二位親家說出那句危言聳聽的預測,是因為她內心的所想和拉斯塔婭老校長的諫言完全一致。老校長的聲音已開始沙啞,舉起手臂時的皮肉也晃動的厲害,她引用中國的典故、不改變原先的看法說:“觸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流言屬實,我倒覺得它不是個壞事兒,”婭琴依她而坐,把茶水送到了她的嘴邊耐心聆聽她的推敲:“作為女人,我認為你沒有錯,你沒有虧欠謝爾蓋,是種族,是種族觀念給你帶來了諸多不便,”老人歇息了一會就側過臉來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果真遇上了值得你去愛的,就應該勇敢些…,我相信你…,這或許就是你最後的機會。”“我懂了”婭琴當時就沒有讓老校長動氣。

 她的老伴也在一旁提醒道:“兩國正處在高度融合時期,能人志士在這樣的契機之下回到自己的祖國也是常理,時機好不好還得由自己認定,錯過了,就不再。”婭琴猶豫了一下面向老人說:“我的丈夫和兒子都安息在這裡。”老人很快便收斂了一閃而過的笑意,給出了一點也不糊塗地方案:“想他們的時候誰還能阻攔你不成?”

 ‘他的話怎麼和老劉說的那麼相像’,備受她尊敬的兩位老人圍繞著這樣的問題與她促膝交談了很長時間,這也是她有幸和她們在一起逗留時間最長的一次,又是她隱隱做出決斷的第一次。

 仍處於拿不定主意狀況下的婭琴便試探起了家人的動向,看上去平靜如水的她冷不丁就問起了兩個孫兒:“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去‘一子給大亞’的南方嗎?那兒一點也不冷。”

 “怎麼又提那個地方。”兩位親家首先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一大氣,婭琴倒像是沒反應似地繼續哄著還在思考中的孫兒:“你們兩個哪個先說?”大一點的沙白靦腆的觀察了每一位大人過後眨巴眨巴眼居然反問起了奶奶:“那兒很遠嗎?”

 弟弟波黑是個跟屁蟲,還喜歡搶在別人後面顯擺一下:“遠得很吶,要坐汽車、坐輪船、還要坐火車,要坐好多好多天的車才能到那裡。”他的神采奕奕倒是把大人們給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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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麼知道的?”外公有點不敢相信,波黑掙脫了奶奶的手臂從他的書包裡拿來了課本翻到地圖的那一頁指著一片汪洋的上方說:“外公你看,奶奶說的是不是這個地方?”積澱的思鄉沉澱使她不由自主地就在波黑的腦門上來了個親密接觸,這個不經意的舉動帶來的卻是三雙驚愕的目光。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哪。”接下來,她是面向沙白而說。九歲的沙白看了一眼外祖父母慎重地說:“那裡沒有學校,沒有操場,我想長大以後去看爸爸的時候再去那裡。”

 “反正奶奶現在也不去那裡”一般大小的波黑也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