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傷從何來

寒橫星“噌”地將長劍抽出,呵斥道:“別以為你是青囊三肖,便可在此造次,別人或許怕招惹你,我寒橫星可從未怕過!”

肖代秋一驚,道:“寒長老你當真要與我們動手不成?”

寒橫星啐道:“若諸位仍要如此耍橫,說不得,只好用兵刃說話啦!”

言畢,她連比個起手式,長劍向前一送,欲刺肖代秋左肩。

便在此時,忽聽門外一女子喊道:“寒師叔還請住手!切莫傷了兩家和氣!”

肖代秋與寒橫星雙雙一驚,均後撤兩步,朝窗外望去。

金琨一凜,忙奔出了門外,失聲叫道:“梨雨!”

來者正是肖梨雨,只見她慌慌張張之樣,從一長廊遠端急奔而來。

金琨見狀,也飛奔上前,急忙握住她雙手,欣喜道:“太好了,總算見著你啦!”

肖梨雨儘管氣喘吁吁,也難掩她一副歡喜情深之色。

待她緩得兩口氣,忙道:“琨哥哥,我等得你好苦……”

她扭頭轉向客堂,說道:“莫讓寒師叔與咱們交手,否則……否則你我婚事就再難成啦!”

金琨心頭一暖,忙道:“不妨事,他們還未動手,梨雨……”

他忽然瞧見肖梨雨後肩處有一縷血跡,驚呼一聲,忙道:“你受傷了麼?”

肖梨雨捂著右肩,正待答話,卻見她身後追來一人,那人急奔至近處,一躍而起,叫道:“狗賊金琨,你今日休想得逞!”

言畢,一道劍光飛躍而下,照著金琨眉心而去。

金琨連忙拉開肖梨雨,抽出腰間隨侯劍,自下而上猛然一揮,“當”地一聲,對方長劍竟被遠遠擊飛。

那人落下地來,金琨這才瞧清,此人便是之前在紹興城追殺自己的邱秀蘭。

邱秀蘭僅一招便將長劍脫手,虎口處兀自劇痛難當,她直立在原處怒目而視,卻不敢上前一步。

此時,客堂裡的百十號人已盡數而出,遠遠望向此處。

金琨低頭瞧向肖梨雨,問道:“是她傷你的麼?”

肖梨雨喃喃道:“邱師姐她……”

而一旁的邱秀蘭卻是一臉傲色,她叉腰道:“就是我傷的,你能奈我何?

“我之前險些命喪你手,如今我即便傷了你情人,也還是平息不了我心中怒火!”

金琨兩眼怒瞪,斥道:“誰傷梨雨分毫,我便要誰十倍奉還!”

言畢,再舉隨侯劍,正要刺出時,又被肖梨雨雙手握住了劍柄,她急道:“琨哥哥,莫傷我師姐……”

金琨長劍一窒,心中很是憐惜,憤然道:“你當她是師姐,她卻敢隨意傷你害你……”

邱秀蘭搶聲斥道:“好一對狗男女,你們早已做出不齒之事,還在我派之中卿卿我我,實在太不要臉!”

見她肆意玷汙肖梨雨名聲,金琨怒極,他一把甩開肖梨雨,再待揮出長劍時,卻見身後竄出一個身影,已然和邱秀蘭鬥至一塊兒。

邱秀蘭手無兵刃,她左右閃躲一番,厲聲斥道:“薛倚你這叛徒,此處還輪不著你來撒野!”

薛倚一套紛若劍法使得甚為純熟,她帶著哭腔大叫道:“你冤我金師兄和肖師姐,我又怎能容你!”

她朝邱秀蘭左肩再刺三劍,又被一一避過。

邱秀蘭著地一滾,拾起地上長劍,與薛倚“叮叮叮叮”連擊四劍,立時將薛倚逼退。

邱秀蘭又斥道:“這狗賊和這妮子的事,何時輪得著你來管啦?”

薛倚穩住腳步,橫劍當胸,神情甚是為難,回頭望著金琨二人,又將嘴角微翹,露出一副古靈精怪之樣。

她回過頭來,噘嘴道:“我偏要管!”又伸手在後背擺了幾擺,再與邱秀蘭鬥至一塊兒。

金琨見薛倚擺手,立時會意,將肖梨雨帶離這處長廊。

此時肖代秋奔了過來,叫道:“梨雨,你可還好?”肖梨雨立時欠了欠身,道:“二伯……有勞您跑一趟啦。”

肖代秋道:“你的終身大事,又怎會勞煩?”

他立時瞧見了她的傷處,扭頭朝寒橫星叫道:“你們九宮派是怎生對我梨雨的?還敢對她動用私刑麼?”

寒橫星只在遠處抱手而立,並未答話。

肖代秋急問道:“好梨雨,快告訴二伯,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肖梨雨卻是一副閃爍其詞、支支吾吾的模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金琨知道她實在是太過善良,若要她親口將九宮派的醜事說出,定然百般地不肯。

而若要隨便找個理由敷衍,她卻又不善撒謊,所以才是這副左右為難的模樣。

金琨道:“這不明擺著麼,定是那長老知道咱們來了,便找她那邱師姐,將梨雨看管關押了,不想放她出來。

“梨雨為了與我見上一面,不惜受傷也要從她師姐那掙脫出來……”

他低下頭,深情地望著肖梨雨,問:“我說得對是不對?”

肖梨雨羞澀地低下腦袋,依在金琨左臂,不置可否。

肖代秋如何不知這侄女的秉性,她如此的反應,便是和默認無異。

他又走至寒橫星跟前,怒道:“好哇!寒長老,你今日若不給老夫個說法,我可是要不依不饒了!”

寒橫星怒哼一聲:“你要如何不依不饒?這可是我門派之事,你們管不著!”

肖代秋擼起了袖子,大聲道:“事關我侄女的安危,老夫怎就管不著了?”

寒橫星見他咄咄逼人,又豎起長劍,再斥道:“你們今日果真是來搶人的,這提親一事,不過是個幌子!”

肖代秋見長劍又出,駐足道:“怎麼,寒長老當真要動手?就不能好好辯一辯這個理兒?”

寒橫星道:“你們來我門派,從頭至尾,何時講過理啦?你們搶人便是搶人,何須多說?”

她大喝一聲,已有兩三百弟子執劍圍上,眾人只見劍光閃閃,情勢一度危急萬分。

肖梨雨早已雙眼含淚,立時叫道:“寒師叔、二伯,切莫動手,大夥兒好好說了吧。”

金琨嘆道:“若凡事都能好好地說,你我今日又怎是這番處境……”

肖代秋畢竟是年長資深,他如何不知,今日若真要動起手來,這婚事定然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