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雖頻 作品

第217章 搶先出頭

沈瀾波的心情非常矛盾,周知遠背離了當年的信念,卻得到家人的支持。

他知道,有了家人的支持,周知遠就會成為一匹脫韁的野馬,不再有任何顧慮了。

他也知道沈覺說得對,這傢伙對外不擇手段、冷酷無情。

他沒將方向當朋友,就會將他連骨帶肉的吞下去,方南說的一點都沒錯。

他明白沈覺的意思,給周知遠套上韁繩,儘量減少周知遠的攻擊力度。

他也明白方南的私心,有他在,周知遠就不會對方向下死手。

在這點上方南不會指望沈瀾音,表面上沈瀾音對周知遠指手畫腳,實際上,沈瀾音早被周知遠收服了。

她也不會指望劉俊玲,還相信周知遠對方向下手,劉俊玲可能還會幫周知遠一把。

而沈覺已經明確表態不管了,陳淑英自然和他一個立場。

這時只有沈瀾波能保方向了,周知遠不會要了方向的命,但也不能讓他淪為乞丐,方南知道周知遠的手段有多狠。

他做事不擇手段,早在十多年前就開始培養自己的隊伍,張全義、袁實、許老三和蚯蚓只是表面上的人,暗中還有多少人誰也不知道。

這些人中有像張全義這樣的,身著一身警服代表了正義,可週知遠一聲令下,他就能脫下警服揮刀砍人。

也有像袁實這樣的改邪歸正者,但偶爾露一手也能將沈瀾波揣在裡懷的錢包偷走,還讓他不知不覺。

還有像許老三這樣的滾刀肉,除了周知遠誰也不怕,打不死他,他就能讓你死。

最後就是那個蚯蚓,方南不瞭解他,可沈瀾波知道他的外號為何叫蚯蚓?

因為他藏得太深,周知遠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到,表面笑得無比燦爛,隨即毫不猶豫地捅你一刀,而且專捅心臟。

這是幾個代表,周知遠這些年竟交往這些人了。

但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也不忘上層路線,在那些年幫過某些人的子女,如今看來,這傢伙的眼光夠毒,幫的人一個都不差。

這時沈瀾波明白了,他與那些人雖然交往密切,卻不走方向走的路。

想到這沈瀾波輕輕嘆口氣,自語道:“這傢伙謀略夠深、想得夠長遠。”

周知遠明白一個道理,“人情是會用完的,但有一件事卻能保持長久,他們永遠都得用他,縱然不用,離開他、他們也會很難受,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必須幫他,還不覺得是還人情。”

達到這個目的,周知遠就不能讓這些人給他指明賺錢的路,而是幫他賺錢,然後分一杯羹。

這些道理沈瀾波都懂,但抬頭看看牆上的mzx像,他就無法接受周知遠的做法。

正在矛盾中,聽房門傳來輕輕的叩擊聲,然後看見韓雪開門進來。

韓雪向他彙報案情,而他想知道一件事。

待韓雪說完,沈瀾波沉吟一下問道:“知遠那邊有什麼事?”

韓雪猶豫一下,然後緩緩說道:“我去看聶組長,聽聶組長說起一件事......”

韓雪敘述了打人事件,也說了收起畫像的事,然後聽沈瀾波低聲問道:“知遠那屋的畫像收沒收?”

“收了,被知遠拿回家了。”

聽到這沈瀾波全明白了,周知遠心裡的那道枷鎖徹底解開了。

而他這時卻只能輕聲說道:“知道了。”

韓雪起身,走到門口站住雙腳,轉身看見沈瀾波盯著牆上的畫像出神,突然湧上一股衝動,張嘴就說:“沈局、在對大勢的把握上,我倆都不如知遠。”

說完這話韓雪推門走出去,而沈瀾波卻仍然呆呆地看著畫像,耳邊卻不斷傳來韓雪的聲音。

在對大勢的把握上他確實不如周知遠,他知道一場運動,卻是支離破碎的。

他在高原自衛反擊戰中死過一次,醒來後知道以後會發生一些事。

好像是一場運動,而在這場運動中,身為女婿的郝志文舉報岳母陳淑英對運動不滿,並進而連累了沈覺,夫妻雙雙下到農場進行勞動改造。

那時的他面臨無比的困境,若不是張立民拼命保著他,他就會被調離反特崗位。

可沈瀾音跳樓自殺了,他眾叛親離還連累了方南,唯有周知遠一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可這場運動的景象只有這一段十分清晰,其他的都是支離破碎的幾個場景,他不知道全貌,更不知道以後發生的事。

但他面臨再難的困境,對mzx的忠心也從未動搖過,難道這時應該動搖嗎?

他肯定自己不會動搖,於是換個角度想,“難道知遠動搖了?”

他肯定周知遠也不會動搖,否則就不會出手打人,也不會將mzx的畫像拿回家了。

然後想起周知遠的那句話,“大勢已定,不換腦筋就換人。”

想到這沈瀾波長長的嘆息一聲,起身往外走去。

他要找周知遠談談,有些原則是不能變的。

而這時周知遠卻在接電話,不去理會辦公桌對面的傻柱,他的沮喪就是自作多情換來的。

周知遠不想同情他,他關注電話對面那個人、祖峰。

兩人在電話裡聊了十多分鐘,之前他不想揭開底牌,這時就不想客氣了,輕笑一聲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套QL玉扳指最多就值兩百萬港幣,可我就想賣一千萬g幣,就問你買不買了?”

這番話嚇住了傻柱,“婁曉娥為何不愛我呢?”這麼複雜的問題暫時拋開,驚訝地看向周知遠。

在他心裡,於莉每月給他兩千五百元已經是天價了,沒想到周知遠一張嘴就是一千萬g幣,這些錢他不吃不喝也要三百多年才能攢下來。

傻柱不懂匯率,當時的rm幣與g幣的匯率是1.5比1,可他知道自己這輩子不會有這些錢,只能張著嘴,聽周知遠繼續說道:“你實際只用支付二百五十萬g幣,對你來說就是一根牛毛。”

“必須是二百五十萬,因為我就是個二百五,少一分都不能證明我的智商有多低。”

“早知道當然有好處,游過去搶你一把就行了,至於這麼累死累活嗎?”

周知遠說著讓傻柱莫名其妙地話,然後“哈”地大笑一聲,愉快地說道:“我在京城等你。”

放下電話,周知遠轉對傻柱笑道:“這麼複雜的問題就不要想了,更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走吧、我請你吃飯,喝幾盅忘掉這些不愉快的事。”

周知遠非常愉快,而傻柱理解,誰當這樣的二百五都很愉快。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隨即看見一位斑白頭髮的老人走過來,見到他周知遠立刻叫道:“老花頭、你會把我吃破產的。”

而老花頭同時叫道:“周小子、為何不給我留桌?”

周知遠隨即笑道:“我先喊的。”

老花頭怒道:“我不管,沒桌就用你的辦公桌。”

老花頭想在他的辦公室喝酒吃肉,而周知遠竟然同意了,“好像有點道理,用包房的餐桌就影響一桌的效益,再花著我的錢就讓我雙份損失...”

說到這周知遠決定了,然後喊道:“老聶、別吃飯盒了,來我這屋喝幾盅。”

隨後傻柱發現,周知遠的決定向來正確,將他的辦公桌變成餐桌後,一切都順利了。

就在四個人圍著這張餐桌喝茶等菜時,沈瀾波走了進來。

而他和周知遠說話還是這麼高深莫測,“不是所有人都不敬。”

他說這話傻柱聽不懂,“不敬”什麼?

而周知遠沉聲回道:“人心是會變的,尤其在利益面前,有出頭的就有跟進的,然後大家就會後悔,一窩蜂的跟上,在這樣的大勢面前你我能做什麼?”

聽他回話,沈瀾波不說話了,而老聶低聲說道:“知遠說得對,在這種情況下不如我們搶先出頭,先佔領陣地才會佔據主動。”

老聶也明確支持周知遠,而張立民的態度雖不明確,卻要他多看看去年的組織代表全國大會文件精神。

這份文件他不用多看看,已經看了無數遍了。

他們都是這個態度,沈瀾波知道大勢真的已定了。

而傻柱也明白了,他應該搶先出頭,去找婁曉娥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