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命只有一條!(第2頁)

 李班頭下意識地用目光去搜尋裴敬衍的蹤影,可裴敬衍已經坐進馬車裡了,根本看不到人。

 李班頭心裡罵娘,想著行程不能耽誤,便咬牙下令道:“走。”

 左右他們距離徐州也只有五天的行程了,趕路要緊。

 隨著虞似一行人的加入,這支隊伍一下子壯大了不少,五六十人在官道上走出了浩浩蕩蕩的氣勢。

 一輛馬車、一輛騾車與一輛騾車混在其中,分外的招眼。

 黑馬玄焰自有它身為馬的傲氣,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了最前面,這才一天,它就接受了它的新身份,安安分分地拉起了車來。

 “真是匹好馬啊!”虞大德口中發出由衷的感慨,“我們村裡從前有牛車、驢車、騾車,就是沒有馬車。”

 “小九,你大哥的馬可真俊!”

 虞大德聽楚蓁喚裴晏之小九,也就這麼叫他了。

 裴晏之是第一次坐驢車,一雙眼睛死死地黏在拉車的毛驢上,捨不得移開眼,嘴裡糾正道:“他不是我大哥,是我二嫂的大哥。”

 男孩子的眼裡只有“車”,而虞晚晚的眼裡只有楚蓁,目光灼熱得簡直要燒起來了。

 或者說——

 是楚蓁手腕上的那副袖駑。

 兩人進了驢車後,楚蓁就把袖駑自腕上解下,很大方地遞給了虞晚晚。

 第二次摸到了袖駑的虞晚晚,一下子忘了楚蓁的存在,如珠似寶地反覆端詳著這副袖駑,仔細摩挲著上頭的紋理、構造。

 片刻,她從一個木匣子中取出了一支炭筆、一張紙和一把軟尺,炭筆對著紙張塗塗畫畫起來,筆端流暢地將袖駑的外輪廓畫在了紙上,又標註了一些局部的尺寸。

 這是一幅對那些文人墨客而言沒什麼美感的畫,但楚蓁卻看得津津有味,問道:“這些都是跟你叔父學的?”

 虞晚晚低著頭沒吭聲,專心致志地標完最後一個尺寸,這才慢兩拍地抬起頭來,靦腆一笑:“我五歲就跟著我叔父嬸孃,一開始只是給叔父收拾書房,後來叔父看我喜歡機巧,就教我讀《天工開物》。”

 即便當時她還小,也永遠記得那會兒村裡總有人說閒話,說女孩子識什麼字,又不能考狀元;說叔父是腦子被門夾了,難怪讀了那麼多年書都考不上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