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狗 作品

第122章 養兒撫女

兩個婦女圍著那隻已經死去的牲口哀怨嘆息一陣,黎書慧又見朱慧芬十分同情和稀奇的模樣,狠心咬一咬牙,乾脆把牲口送她提去,說是自己屋裡人不吃牲口肉。朱慧芬送了幾個麵包來,拎一隻黃毛紅血的牲口回去,虧沒吃反而大賺,走路回去的姿勢都像大腹便便的大肚婆一樣得意歡快。

 忠傳自然就遭殃了,黎書慧雖然暫時還不敢拿眼神嚇唬她,但嘴裡陰陽怪氣的話也像房頂上落下來的瓦片一樣砸在她的頸脖子上,使她愈發頻繁的幻想起來該如何結束這不幸的命運。因為她除了嘴上念,自然還要跟父親,跟忠信忠承忠旭等都要再念一遍的,多一個人曉得,就多一個人在她的頸脖子上扔一塊瓦片,使她的脖子從此都以受了重傷的模樣栽倒在肩膀上面。

 不過她仍恐懼死亡,再如何疼痛,還是咬著牙還可以再忍一忍,這就是每一個好命賤命對生的渴望,是人人都有的,並不必意外和對她生出嘲笑。更不要對黎書慧表示詆譭和貶低,因為有人欺負女兒時母親是最頑固的堡壘,而沒了外界,母親是女兒最大的中傷者。

 老張雖然嘴上說因為根在這裡才不捨得復墾,真房子推了搬到別處去,大家都走光了,不出三年回來,別說認清哪個是哪家的墳,從哪條路上來恐怕也找不到了。且萬一他弟兄姊妹幾個圖省事就把他在外面安葬了,骨頭埋不到張家祖墳裡,那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一個了?實在猶豫不決。

 但搬到街上去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塊地沒得個莊稼,鄉鄰里都你搬到這裡我搬到那裡,恐怕以後日子無趣寂寞沒得打發,不如他在這裡種種小菜養養牲口的好。

 他話是這樣對外說,然實際真正擔憂的卻是至今只有忠承斬釘截鐵的跟他說搬,其餘三個姊妹都沒有明確表示,更令他惱火沒有一個人跟他說明可以往哪裡搬,房子復墾後他們該去往何處,說是說隨便都可以,就跟天上下雨地上撿胡豆一樣,到處都是,到處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