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四元 作品

第416章 醫保

總的來說,這一次的行程還算順利。

國內環境相對來說比較安全,那些窮兇極惡的僱傭兵過不了邊境線,國內的歹徒已經很少有亡命之徒了。

那些普通壞蛋,墨非自己和木槿都完全夠用。

至於牛到可以繞過國內的安防進入境內的僱傭兵,那就已經到了頂尖程度了。

頂尖僱傭兵,他們剛乾過一隊。

賞金再高也要有命去拿。

亞當就是前車之鑑。

飛機在國內一個大城市降落,墨非和龍四需要在國內換乘才能到達劇組所在的城市。

在回去之前,他們還是抽出時間去看望了一下秦清和克洛伊。

這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住院,龍四都想把他倆轉到一塊去算了。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而已。

秦清的傷勢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之後已經在好轉了,不過現在還是上樓大喘氣,後續還要經過漫長的康復訓練。

克洛伊就不必提了,人救回來了,就是現在連床都下不去。

龍四見了也只能嘆氣:“沒事,都是這麼過來的。”

墨非不明所以,問她:“這麼是怎麼?”

“僱傭兵、準確來說是一部分高危職業都有兩低一高。”龍四抽了根菸叼在嘴裡,沒點著。

墨非想了想:“低血糖低血脂高血壓?”

“錯。”龍四糾正道,“低平均年齡、低退休比例和高損耗率。”

她指了指病床上的克洛伊:“剛入行的新人出任務,一個任務就掛掉的概率在百分之三十左右,不是因為他們有新手光環,而是因為新人大多數第一個任務都不會選取難度太高的。”

“往後,任務數量累積到了三到五次左右時,損耗率就達到七十左右,因為在這個時期,新人會覺得自己已經有經驗執行危險的任務,錯誤評估自身實力的下場就是賠上性命。”

但這行就是高風險高回報,世界上從來都不會缺追求刺激和走投無路的人。

這就給這一行帶去了源源不斷的人流補充。

“只要命還在,就不算大問題。”

龍四給克洛伊交足了住院費,並且僱了一位護工,留下電話之後就離開了。

克洛伊已經恢復了意識,身在醫院還有護工,在沒有人襲擊的情況下,龍四實在想不到他還能怎麼死。

那就沒必要在他邊上耽擱了。

而小錢所在的海邊城市,當他倆混在人群中低調地到達劇組所在地時,看見一群人正圍在一塊搓麻將。

墨非走到人群外面打聽這啥情況。

最外面站著的是群演,看都沒看墨非一眼,隨口答道:“主演住院去了,能拍的戲份都拍過了,現在沒事幹,不搓麻將幹嘛?”

很有道理。

墨非又在人堆裡找了找,發現邊上姬行玉和小錢正坐在一塊商量著什麼。

他湊過去一看,姬行玉面前的畫板上正畫著一個巨大的類似火山口的不明建築,建築邊上和底端還有許多重工業風格的汽車和機器。

小錢坐在他邊上,手裡的平板上顯示著一些數據資料和前蘇的機械稿圖。

兩人正在討論這些東西結構的合理性和可行性。

墨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打個招呼還是不要打擾他們比較好。

這兩個人學的好像是雕塑和油畫吧?怎麼在這裡研究起機械了?

是為了下一部科幻片做準備?

工作都能把人逼到跨大洋一樣跨專業的程度了,現實果然比藝術魔幻。

墨非找了一圈,沒發現張拾久的影子,還是決定先回醫院看看。

話說回來,自從認識小徐警官之後,他往醫院跑的次數比前半輩子加起來都多。

小徐警官該不會是什麼醫院的天然託吧?

抱著這種念頭,墨非再次到了武警醫院,發消息問了一下張拾久的位置。

張拾久沒有回消息,也沒有讓他等很久,十分鐘左右就看見他驅動輪椅從醫院出來了。

“你回來了。”張拾久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挺好,肺積水沒用上。”

站在他後面的黑衣小哥將手裡醫院的袋子遞給墨非。

“拿著吧,醫院的片子和病歷。”

墨非翻了一下,發現上面所有信息都是他的名字,頓時有些詫異地看向張拾久:“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張拾久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露出一個奇怪的笑,“我刷的還是你的醫保呢,你說我怎麼做到的?”

墨非:……

手有點癢,想揍點什麼東西。

他並不在乎錢,如果張拾久需要報酬的話,他刷幾十萬出去眼都不會眨一下。

但是醫保被刷了就很難受。

一種隔著皮膚和肌肉,心臟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的難受。

張拾久欣賞了一會他的微表情,話風一轉,問道:“不給我介紹一下?”

他看向跟在墨非身邊的龍四,臉上帶著些好奇:“這位小姐有點像我在國外見過的一些朋友。”

墨非回想起他在國外的經歷,嘴角微抽:“那確實像。”

張拾久在交戰區混,見到最多的除了難民就是兵。

和龍四的氣質確實會有些類似。

“這位是龍四,我朋友。”墨非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位是張拾久,我黑心肝的冤家。”

聽見這個介紹,龍四和張拾久同時看向墨非。

張拾久思索片刻:“我是不是該為此感到榮幸?”

比朋友多出整整四個字的介紹,還不夠特別?

龍四因為這個特殊評價稍微提高了一些對張拾久的評估。

墨非在她眼裡就是個單細胞生物,連他都覺得黑心肝,那就確實是黑透了。

龍四朝張拾久伸出手:“幸會。”

張拾久伸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指:“幸會。”

收回手的時候,張拾久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手指卻摩挲了一下——好厚的槍繭。

墨非抱著自己那一袋子證據問張拾久:“我不在這段時間沒出什麼大事吧?串個口供。”

張拾久回過神,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口供得串,不過不是和我。”

“不是和你還能和誰……”

墨非納悶不過幾秒就聽見身後一串噠噠噠的腳步聲。然後一巴掌就打他背上了:“你還知道回來啊。”

呂春秋聲音壓得很低,就怕引起其他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