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銀臺司的人(第2頁)
崔禮禮聽出了這兩聲口哨有些微不同:“為什麼——”
“噓——”
很快,有一隻不大的尖嘴白腹鳥兒飛了過來,撲扇著翅膀,尖尖的爪子扣在她皮膚上。犀利的趾尖掐在肉裡,有些疼。
“這是我馴化的水梟。”見她腕上被水梟抓紅了,他一手捉住水梟,另一隻手帶著薄繭的指腹蓋上去,似撩撥似溫柔地摩挲著、按揉著,
“疼?”
“不、不疼”崔禮禮想要忽略手腕上那麻麻酥酥的觸感,說話卻結巴起來,看得見摸得到,卻不讓她吃,對她來說,可不就是個折磨嗎?只得強扭心思,看著那隻鳥兒問道:“水梟不是住在海上嗎?”
“有水的地方,就能生存。”
陸錚發現她手腕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十分滿意,又故意不繼續下去,收回手將水梟翻了過來,露出白白的肚皮。只見腳上綁著一個小信筒,看那大小,剛好可以將小細棍放進去。
“它們可以傳信!”崔禮禮驚歎起來。
原來如此。
難怪他要住在桃花渡、難怪桃花渡建在漠湖邊。
原來是為了馴化水梟,方便以後出海。
這是他的願望吧。
崔禮禮偏著頭看他。
他實在是好看得過分了些。誰又想得到,他這樣的人,甘願頂著紈絝之名,住在這裡,只為有朝一日能夠出海。哪怕開海禁的日子遙遙無期,他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在這裡候著。
是執念吧。
她又想起前世見他的那一面。那個與軍隊背道而馳的少年將軍。
“你想出海可是因為你父兄?”她問。
陸錚目光一頓,放開水梟,望著那鳥撲撲地飛遠,隱匿在黑夜之中,沒有說話,又拿著酒壺灌了兩口酒。
“你今日為何喝酒?”她又問。也許還是與他父兄有關。
某人湊過來,目光灼灼:“你很關心我啊。”
“不願說就算了。”崔禮禮懶得跟他打嘴仗,從他手中拿過酒壺,對著壺嘴喝了一口。
真烈。
曖昧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這個小年夜,沒有月,也沒有星辰。
又黑又冷。
今日陸家家宴,讓他回去,他沒有回去。
回去做什麼?讓聖人安插在家中的眼線看陸家其樂融融,父慈子孝?
中秋節那個叫小紅的丫頭,被螃蟹夾了,又叫又跳,哪裡像是做慣家中事務的?他上前撩撥幾下,關氏就將她發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