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雨天小鎮(32)

李文錦的防護罩雖然暫時是不能再用了,但這傢伙好像有什麼特殊執念一樣,別的道具不是很多,保護性道具賊多。

不用薛優說,李文錦早已經摸出一枚小小的鏡子。

鏡子一拿出,聖水就像光線一樣,被鏡面所反射,竟然是直接反潑了回去,潑了動手的劉思宗等人滿頭滿臉,好不狼狽。

與此同時,小鏡子的壽命也消耗殆盡,“噌”一聲四分五裂,最後消失在空氣當中。

被反潑了一頭水的劉思宗本來有些火大,不過那聖水潑在身上,竟然有一絲清涼,讓他因為高溫環境而煩躁不已的心情略微好受了一些。

是的,薛優等人也意外地發現,公寓裡的熱度,竟然比墓地中更甚。

說已經有四五十度了,薛優也信。

是墓地之外都已經到達這個程度,還是隻有公寓是這個情況?

見聖水沒有起到效果,站在後方的沈尋有些不悅。

“你們知道聖水多珍貴嗎?竟然敢浪費自證清白的機會。”

薛優差點就被識破女巫身份,面上卻完全不覺慌亂,“你這個聖水,它正經嗎?”

環顧四周,十號阿聞正獨自靠在一邊休息,也不知道回公寓的路上又經歷了些什麼。

而十三號瑪瑙妹妹,則剛剛打開房門走下來,看樣子暫時沒有暴露。

可偏偏跟四號等人一起回去的七號卻已經不見蹤影。

審判環節是強制進行的,七號不可能在其他地方藏著。

於是,薛優沒等沈尋回答,便了然道:“哦,看來,是不太正經。”

之前,聖水只能從燒死的人身上提煉,而七號又沒了,這瓶聖水的來源就不言而喻。

薛優堅信,副本里靠殺人獲得的劇情道具,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最讓她不解的還是她們到底是怎麼殺死七號,還提煉出聖水的?

難道她們真的在公寓裡找到了遺漏的線索?

這不只是五號想留下的託詞而已嗎?

現在想來,公寓作為地圖上標記的重要地點之一,藏著線索確實也不奇怪。

只是,公寓圖標從一開始就被點亮了,薛優又趕著刷其他地點,這才暫時沒有理會公寓內部。

可這道具竟然如此強大,能夠越過審判而直接進行火刑嗎?

這也太逆天了,到了Bug的程度。

薛優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公寓裡,溫度越來越高,就像進了一個並不潮溼的汗蒸房。

公寓外,穿紅色衣服的居民詭異又舉著火把出現了,慢慢、慢慢地縮小著包圍圈。

所有人都談不上放鬆,唯有沈尋,像是感覺不到熱度一樣,掃視了一圈眾人,勝券在握似的。

“既然人齊了,就讓我們開始吧。”

劉思宗立刻接話道:“我們都已經接受過聖水的檢驗,所以,女巫必定是一號、二號、八號、十號、十三號中的幾人。”

曲荷和鄭蓮一左一右,難得團結道:“那接下來就請你們五個按照順序發言吧。”

“對了,記得長話短說,畢竟,時間有限呢,呵呵……”

看這四個人明顯抱了團的樣子,薛優就想笑。

沈心言忍不住道:“搞錯沒有,你們四個人,我們五個人,真要抱票,我們還比你們多一個呢。”

雖然十號是個攪屎棍,不一定配合,但說還是要這麼說一下的。

李文錦溫聲道:“所以,你們的自信也來源於殺死七號的方式嗎?”

沈尋在長袍的掩蓋下,暗自撫摸著那枚銀色的十字架,傲慢道:“時間有限,你們最好快點兒發言,如果想活下去的話。”

這種彷彿大權在握、生殺予奪的態度讓薛優反感極了。

乾脆不理這個癲公,招呼了瑪瑙來到身邊,溫聲道:“發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告訴我怎麼回事。”

瑪瑙點了點頭。

薛優給她的任務相當簡單,那就是沉住氣,絕對不要被誘惑了開門。

等安全的時候,就當個監控器,把發生的事情全部記住。

看十三號如此聽話,沈尋終於做出了最後的判斷。

現在,所有人的身份都差不多明確了,一號、二號、八號和十號可以確定為薛優、沈心言、李文錦和聞天萊。

只有一個十三號,他不知道是誰。

可薛優還有其他親近的鏟屎官嗎?

不就一個瑪瑙。

再加上十三號之前一直搞自閉,跟瑪瑙的性格也有重合。

雖然驚訝於岫玉會讓瑪瑙也進入副本,但瑪瑙的身份就這樣敲定下來了。

然後,問題又來了。

之前,瑪瑙一直自閉擺爛,基本沒有出門,當然也沒有跟眾人有過什麼交流。

薛優和瑪瑙又是怎麼確認身份,進而佈置戰術的呢?

——只能是在夜裡。

薛優和瑪瑙都是女巫,而作為管理員的沈心言放了她們一馬,一切都說得通了。

沈尋鬆了口氣。

從他的視角來看,他並不知道女巫可以轉化居民成為同類。

所以,他就只認為,昨晚的沈心言僅僅是放水了,沒有其他操作。

至於李文錦,本來就是一塊墊腳石,增加能量累積的獻祭品而已,沈尋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也就更加不在乎他的立場。

另一邊,得知沈尋得到了一把可以化為光劍、隨時殺人的十字架後,薛優心底又多了層憤怒。

研大人和岫玉竟然直接給沈尋開外掛,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不過,這個副本本身也就是非法副本,有外掛只能說是噁心但符合邏輯。

至少,還是不是薛優所估計的最壞的情況。

薛優冷靜道:“沈尋,你不會覺得把大家殺了你就能通關吧?”

事已至此,薛優也不裝了,直接叫出了沈尋的名字。

沈尋卻是不理她,直接對著沈心言道:“言言,她是女巫,你別被她利用了。”

沈心言當下拳頭就硬了,怒道:“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心裡沒點兒數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假惺惺?”

“沈忻語,我真後悔當時認下你!”

沈尋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親耳聽見沈心言說出這些話,還是不由得心中鈍痛。

不過,這種痛,比起他長久以來的自我折磨,已經顯得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