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硯黎 作品

第177章 冊封文書

 漱石居臥室內。

 姬冥修倚在榻邊,手中翻閱著一本《西涼紀事》。

 室內靜寂無聲,直到屋門輕啟的聲音傳來。

 姬冥修抬眸,見戚沐九輕掩屋門,轉身走向屏風一側的矮榻。

 似是察覺到他的注視,她下意識看向屏風另一側。

 她好像剛剛沐浴完,烏髮束起,額前掉落幾絲碎髮,清新雅緻而不失疏朗。

 她微微作揖,以示打擾他看書的歉意,雅正的身姿隨即沒入屏風一側。

 戚沐九和衣入榻,擁被閉上了眼眸。

 不到半刻鐘,姬冥修便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

 窗外北風呼嘯,室內靜謐安寧。

 姬冥修突然有些莫名的不適,或者不習慣。

 他們現在相處的模式太過平靜,按理他該高興才是。

 可不知為何,他竟然有點懷念以前兩人吵架拌嘴時的光景。

 雖然現在的狀態他並不排斥,但總覺得少零什麼。

 自從與她挑明她的質子身份後,他與她的關係,便成了如今這樣。

 她好像開始疏遠自己,無形之中與他隔開一道屏障。

 可越是這樣,他的心裡就越是難安。

 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而應該...

 他隱約感覺,她在禮他、敬他。

 如今他是高高在上,可以輕易決定她生死的攝政王。

 而她卻是忍辱偷生,隨時可能會朝不保夕的質子。

 他不想他們的關係變成這樣,可現實卻告訴他,他們理應是這樣。

 他想,或許是兩人分開太久的緣故,亦或她還尚未習慣質子的身份,無形之中已為自己套上了一道身份的枷鎖。

 不過,他相信,她這些變化都只是暫時的,時間會撫平一切,讓她變回從前的那個自己。

 只要她安分待在盛京,待在自己身邊,他便會護她無虞,況且這也是他對西涼王的承諾。

 他將書合上,熄滅燭火,輕輕闔上雙眸。

 將睡未睡之際,似乎已聽不到她清淺的呼吸。

 有些不放心的他,決定起身去看一下。

 她寒毒未愈,畏寒怕冷,不能再著涼。

 點燃燭火,他緩步走近屏風處的矮榻。

 被子蓋得倒挺嚴實,讓她看著像一個蠶蛹。

 屈膝靠近她的身側,卻見她秀美微蹙,唇瓣緊咬,身體在瑟瑟輕顫。

 她在忍耐疼痛。

 一種潛意識的忍耐。

 姬冥修看著她逐漸蒼白的面色,心下一顫,身體已先於意識將她扶抱而起。

 她的身體一片冰涼,循著溫熱貼向他的懷鄭

 姬冥修身體一滯,昨夜她也是這般靠在自己懷中,溫順地像一隻受贍貓。

 看著她漸漸平展的眉心,他沒再猶豫,將她連人帶被抱起,放到自己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