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是為了這點醋包的餃子

個人空間內被設定成了甄曉記憶中最為喜歡的納格蘭草原，浮空山巒秀美壯麗，草海在清風吹拂下泛起陣陣波浪。坐在山坡上欣賞著日落風光的甄曉指尖輕輕在一沓稿紙上游走著，而被他命名為阿龍的男子則像是標槍一樣佇立在旁，偶爾伸手幫忙。

 自從猛鬼街歸來已經過去三天時間了，在持續的噩夢與幻肢刺痛糾纏下，甄曉勉強做出了一份規劃。雖然在某些地方會有疏漏，但在兼顧實用性、性價比與個人喜好下，自我感覺屬於最佳方案。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上一句，在這個名為主神空間實為老幹部康復中心的地方，考慮到背後承建人，最為正確的道路有兩條：基因鎖與符文科技。

 前者據甄曉所知，是由古和鈞兩位所開闢出來，讓人類能夠從萬族壓迫下翻身崛起的依靠。完完全全以肉身成聖的堂皇大道，不講道理的最強外掛。即傳說中的巫……也就是人工人。

 後者則是彙集整個文明力量，眾多大智慧者集漫長時光中所發展出來的終極科技。能力比萬金油還萬金油，真正的從任何方面都沒有短板……前提是，只要有資源有時間。

 那麼在節奏如此快速的主神空間應該選擇走哪個方向？答案稍微猶豫一秒鐘，甄曉都覺著對不起自己一百多的智慧。

 可問題就出現在這。

 通過在主神那裡的旁敲側擊，他基本可以圈定造成自己身體異常的根源在哪：還是因為弗萊迪這傢伙過於特殊，把主要的破壞性全都偏科到了精神方面。在並不瞭解其中兇險性的情況下，魯莽的把對方拖到了自身精神之海的最深處。而那裡已經觸及到了個人靈魂本質，心靈之光的構築層面。

 雖然把弗萊迪臨時困住了，可也等同於不做防禦的被其特殊能力所影響。表面看上去不過是造成了肢體缺損的物理傷害，但這一切不過是精神交鋒過程中的投影而已。實質上他正在被對方肆意扭曲、切割、汙染同化。也虧得主神空間拉人和過濾能力強大，把弗萊迪注入到靈魂中的瘋狂與惡念給淨化掉了。否則甄曉八成會像趙櫻空主人格那樣沉淪在不可知之處，成為徹徹底底的瘋子。

 沒有肉體作為基石，如何解開基因鎖？

 即便利用生化技術給自己肢體補全，可在靈魂整體性上來講那些不過是外掛組件而已，就算通過各種技術把強度堆上去，跟普通人穿上一件機甲外衣有什麼區別。誰家開鎖能開到裝備上去？

 如果走機械化改造這一路線，先把前期會導致喪失情感，失去血肉之軀，被某些恐怖片所限制發揮這些缺陷放在一邊。甄曉在穿越前向來信奉物質基礎影響精神建築這一準則，在機械與數字影響下他不認為自己還能保持自身仍舊屬於人類的認知，而這就等於放棄了作為人的身份……在主神眼皮子底下選擇不當人？這種思想很危險啊。

 這麼算來算去，預想中可供選擇的路線就不多了。

 變身系能力屬於比較靠譜的解決方案，而且還不能是以支付能量為代價、實則上個Buff且有著持續時間限制的‘偽變身’，那種能力對他來說毫無價值。需要涉及到更深層一些、更觸及本質的……猶如殘次品鋼鐵必須通過回爐重鑄才能合格。

 看了眼時間，甄曉示意阿龍把自己推到廣場上。之前在修復的時候過於匆忙……他需要和張傑見上一面，確認命運是否發生了偏轉。這也是決定他兌換方向的參數之一，這個定時炸彈的存在不得不提前進行應對。。

 打開房門之後的景象讓甄曉稍微有些詫異，與之前空蕩蕩的樣子有所不同，正在大光球下忙活著燒烤的張傑居然有閒心買了點傢俱作為點綴，整個廣場現如今頗有幾分會客廳的感覺。

 聽到開門聲之後，張傑也沒停下翻動竹籤：“你小子終於捨得出來了啊，我說大睡三天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之前出來那麼多次都沒見著人，還想著敲門看看你到底在幹什麼……”

 下半截話直接卡在了嗓子裡。當他看到坐著輪椅出來的甄曉，以及對方空蕩蕩的衣服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好：“……你這是怎麼回事？主神給他修復啊。”

 眼前青年與自己印象中的樣子稍微有些不同，最為明顯的就是臉上多出了幾道醜陋傷疤，看那誇張的尺寸，想來整個臉都快被弗萊迪給撕碎了。

 “你臉上的疤怎麼還留著。”指揮阿龍推著輪椅來到近處，沒有對自己異常做出解釋的甄曉反問了起來。

 下意識用手在自己臉上拂過，張傑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激，訕笑著重新俯身擺動燒烤爐：“就當是留個教訓吧，自來到這個神奇的地方後我都快分不清現實了，留著它最起碼可以時刻提醒自己這不是享受的樂園，需要用命去拼。”

 話題稍顯沉重，甄曉從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發現，腦海中想要攤牌明說的念頭始終按不下去。

 但戳破這層窗戶紙真的好嘛？如果真想走上了另外一條路自然皆大歡喜，若還是最壞的結局，倆人表面上這種生死與共的戰友情怕都難以維持。更何況以主神這個大傻子的運行邏輯，真挑明瞭怕不是當場就會命令張傑必須進行隊長認證，或者說換個人來幹活。

 那無異於親手殺死對方。腦海中閃過某個努力想要遺忘的畫面，甄曉大腦浮現出強烈刺痛，忍不住呻吟起來。

 “喂，你沒事吧？”張傑慌亂的把手按在他的頭上，朝主神呼喊著：“快點修復他呀。”

 “沒用的……沒事了。”暗道一聲主神所劃分的身體六維屬性差距太大果然有隱患，甄曉讓阿龍趕緊幫自己按摩來進行緩解：“待會通過強化就可以解決，我這樣是為了省一部分獎勵點。”

 對於這個回答，張傑著實有些想要翻白眼：聽聽看，這像是人話嗎。藉助隊長權限向主神諮詢過到底怎麼回事後，他便暫且由著對方瞎鬧了：“隨你吧，反正想要體驗體驗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朝旁邊的古典美人招了招手，張傑臉上露出了爽朗笑容開始介紹起來：“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媳婦娜兒……喏，這就是我說過的甄曉，正兒八經一塊扛過槍的。”

 娜兒擺著手投來了熱情微笑，洋溢在嘴角的溫柔幾乎能把人融化。有些不善言辭的她在一聲聲嫂子中露出少許不好意思，打過招呼後就重新忙活起來手頭工作，準備給幾人做晚飯。

 賢妻良母不外如是。

 作為回應甄曉拍了拍阿龍的胳膊，把對方也介紹了出去。並著重提到對他會進行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