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男九智

“總感覺你現在有些神神叨叨。”從兜裡掏出香菸,張傑大口大口的在那裡吞雲吐霧,以至於面目都快被遮掩的無法分辨:“諾,沒想到這玩意也跟著過來了,要不要來一根。”

 趙建國見此頓時來了精神,直說自己已經憋了好長時間啦,三下五除二就抽出一根塞進嘴角。而甄曉連忙擺了擺手,對此敬謝不敏,稍微退了半步略表嫌棄。

 “呵,年輕人還是不懂寶貝的好呀。”趙建國調笑著說了一句,努力讓三人之間的關係愈發融洽:“甄老弟,你腦子好使,不如出出主意?咱們幾個光站在這裡也不是事呀,手錶上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大串,可老哥我跟看天書似的。”

 餘光掃過,甄曉看到張傑對自己輕輕點頭,甚至那倆至今也沒吭聲過的女孩也支著耳朵等待,於是便略作沉吟了片刻,先當了下謎語人:“在這之前呢,有個情況需要確認下,咱們幾個誰看過猛鬼街這部電影……只有張傑你看過呀……問題不大……呃,其實影片的內容不知道反而會稍微安全一點,對吧?”

 意識到這是要讓自己做保,張傑用力抽了一口香菸來提起精神,努力挖掘著腦海中的資料,並且迅速的加以分析:“這片子我也是隻在部隊當兵的時候瞧過,好些年了……草,當時只顧著看女主角,劇情啥的都沒在意,好像是個知道就會被拉進夢裡的鬼在殺入?”

 “夢裡殺人?”趙建國手指顫了一下,差點被菸灰燙到:“……這啥主線任務說讓我們活過七天,是不是七天裡面都不能睡覺了?”

 “這應該是一個應對辦法,但需要冒很大風險。”甄曉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唯一的破綻就是,先不說你如何憑藉意志力來保證七天時間不睡著,萬一不小心著了道被拉進夢裡,以那種疲憊的精神狀態,恐怕很難來應對危險。”

 這話一出,張傑似乎想起了什麼:“其實也不一定要用不睡覺來逃避,我記得影片裡面的鬼除了能把人拉進夢裡,論真實戰鬥力也就是正常男性的水平,影片裡的小姑娘都能跟他鬥個有來有回。”

 這種說法其實並沒有錯,甄曉在看無限流小說的時候也因為好奇去瀏覽過那些曾經涉及到的影片。從直觀感受來說,弗萊迪並沒有什麼突出戰鬥力,唯一武器也就是那把恐嚇意味遠大於實用性的爪刃,最多再加上不死屬性,只要克服心理障礙,怎麼也不至於無力反抗。

 那麼問題來了,作為中洲隊團滅後的第一部恐怖片,沒有道理會把難度設置在新人根本無法抵抗的程度,很難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會把作為退役軍人的張傑嚇到那種程度,而且還造成了實質意義上的新人全滅。

 一定是發生了某些意外情況。

 沒錯!發生了什麼。

 似有一道靈感從甄曉腦中劃過,發生了什麼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作為這場恐怖片最大的變數,不就是莫名多了幾位要在榆樹街存活七天的輪迴隊員!

 根據弗萊迪的設定以及影片表現,這傢伙屬於越害怕越強的類型,也就是他能夠從恐懼中汲取力量。在劇情角色必定會提供初始推力的情況下,主神又故意送了幾個‘經驗包’來給他刷等級,就是頭豬也會在七天時間內成長到各項屬性足以碾壓常人的水平了。

 所以,最大的危險源自於輪迴者本身。以求生存為目的,就必不可免會去搜集信息、瞭解所在世界的危險在哪。而真要是知曉弗萊迪這一概念的存在,理所當然就會把自己送到對方刀下,屬於邏輯閉環的殺招了。只要弗萊迪實行從最薄弱處開始攻破的戰術下,前期只要有一丁點突破口,就會形成滾雪球般的進展,直至把所有人都給碾碎……很可惜,作為有著智慧的存在,他必定會選擇這一方式。

 想到這裡,甄曉立刻把張傑拉到了一邊,把自己的分析跟對方說了一遍。而張傑顯然也沒想到裡面居然藏著這麼一個陷阱。

 “媽的,這主神心眼真是壞透了,就這麼喜歡殺人取樂嗎。”用力攥緊了拳頭,張傑也不知道應該朝誰來發洩內心煩躁,這種命運不被自己掌握的情況讓他極度沒有安全感:“如果是真的話,咱們幾個完全屬於一根繩上的螞蚱。防線真要是被撬開了一個口子,所有人都得跟著玩完。”

 “好在現在也不算晚。”甄曉用手指了指自己跟張傑,說出了自己的分析:“現在唯一知道弗萊迪的只有咱們兩個,只要注意不把信息流傳出去,風險應該處於可控範圍。”

 “但我覺著事情不會順利按照我們的想法走。”三兩口就把一整根菸給抽完,張傑指出了最大的問題所在:“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我們了嘛,主要劇情角色每存活一個就有一份獎勵。那反過來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些劇情角色每死一個,弗萊迪那傢伙就強大一分?”

 雖然感情上不想接受,可是理智上已經說服了自己。甄曉哪裡還不明白主神尿性,所謂有困難安排輪迴者上,沒有困難就製造困難安排輪迴者上。他其實遠比表面看上去更加悲觀,因為收益與風險成正比屬於主神空間無可動搖的準則,d級支線劇情外加1000獎勵點所對標的強度,甄曉依稀記得可是異性那種戰鬥兵器。即便因為原著裡中洲隊全員強化過外加Bug張傑的存在而導致重新分配了權重,可以此為基準再怎麼打折扣,對於普通人來說d級的難度也屬於能要人老命了。

 “遇見困難可不能當縮頭烏龜!”留有幾分軍人血性的張傑用力揮了下手,極為有魄力的做出了決定:“那幾個劇情主角應該比較容易能找到,咱們大不了當上幾天的保鏢。”

 局勢既然已經明晰,二人便當即拉著趙建國分配了一下每個人的任務。同時考慮到讓旁邊那倆女孩獨自行動屬於羊入虎口,便沒那麼講究的讓她們倆加入了這個臨時團隊。

 於是乎,五個人便沿著街道慢慢探訪起了榆樹街。

 作為八十年代就已經上映的老電影,化作真實世界存在後,自然少不了那極為顯眼的年代感,以及作為阿美莉卡最出名的、已經化作地域名片的種族歧視。

 在這個年代華人以及亞裔的地位可以說能夠跟非洲老朋友們有一拼。若非五人身上的穿著打扮明顯能夠看出並非是流浪漢、黑幫人員,恐怕早就被街區警察給直接逮到局子裡面了。可即便如此,眾人仍舊時不時的會被巡警攔住問話,反覆查詢來意、目的。

 一來二去的,時間就這樣被耽誤了下來。偵查過程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找到主角們的住處所在。

 “真是夠窩囊的。”

 整盒香菸都快被張傑給抽光了,此刻他正毫無形象的呈大字型躺在公園草坪上。而同行的幾人也差不了多少,一個個都因為大半天時間滴水未進而有氣無力,四仰八叉的各自窩在地上。體質最差的李佳、王慧兩個女孩若不是顧忌著三個陌生男人當面,恐怕早就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