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戚將軍在溫水煮青蛙

“將軍。”秦元非常不能理解:“是哥兒不夠軟,還是女子不夠嬌,你怎麼就看上我這個硬邦邦的男人了呢?”

斷袖有什麼好?!

回頭是岸啊兄弟!

“你挺軟的。”戚照昇道:“手感也好。”

秦元:“?”

有病!

不想繼續跟戚照昇掰扯,秦元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人。

戚照昇也不追,只在原地默默的看著。

那眼神實在是太強烈,秦元沒走多遠就扛不住了,轉身走了回去。

四目相對,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為什麼回來?”良久,戚照昇打破沉默,聲音嘶啞。

秦元聽著他嘶啞的聲音,心頭莫名一緊:“你眼神太可憐了。”他嘆了口氣:“戚照昇,我不是斷袖。”

“但你逛男風館。”戚照昇點頭。

“我什麼……”秦元剛要反駁,想到之前說的,突然噎住了,半晌才尷尬的看向別處:“我那是故意那麼說的,我不喜歡男人。”

尤其還是個野心勃勃,一心想壓我的男人。

秦元在心裡默默補充。

“這麼多年了,咱們兄弟相處不是挺好的嗎?”秦元有些難過:“戚將軍,我不想疏遠你,我身邊豬朋狗友不少,但真正交心的,只有你一個,也只有你,從來沒有看不起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

戚照昇看著秦元,半晌到底敗下陣來:“去對面茶樓坐坐吧。”

秦元看了他一會兒,猶豫著點了點頭。

然而不知道什麼狗運氣,好好的一個茶樓,他和戚照昇不過是約著喝個茶,居然也能趕上活春宮。

跟刻意安排好似的,還是兩個男人。

一個聽聲音年紀挺大了,一個是男風館的頭牌,那聲音嗲的,秦元虎軀一震,本能看向戚照昇。

卻見戚照昇反應平平,好像沒聽到似的,泰然自若的烹茶煮茶,醒茶倒茶。

“屁股上的淤青,都散了嗎?”戚照昇將倒好茶水的茶盞放到秦元面前。

秦元本就被隔壁的動靜鬧得不自在,聞言一下紅了臉:“都半個月了!”

戚照昇點點頭,端起茶盞淺抿:“狇夷人最近又不安分,原本是年後才去邊關的,這下得提前了。”

“要打仗了?”秦元皺眉。

“不一定。”戚照昇道:“但近兩年,狇夷人確實騷擾頻繁,這一戰遲早得打。”

“你放心去,軍餉要是短缺你儘管開口,秦家隨時調度供應。”秦元想也不想就道。

戚照昇看著他,半晌沒說出話來。

秦元本來一臉嚴肅,被他這麼看著,眼神不自覺開始飄忽。

“男風館什麼樣的?”戚照昇忽然問。

秦元一愣:“啊?”

“今晚如何?”戚照昇道:“帶我去長見識。”

秦元:“……”

石白魚他們忙了大半個月,難得有兩天空閒,聽說有花燈節,便想著晚上出去逛逛,放鬆放鬆。

沒想到會撞到戚照昇和秦元一起走進男風館,而且從背影看,秦元明顯渾身充滿了抗拒。

能讓一個風月場所老手抗拒成這樣,這男風館怕不是龍潭虎穴。

“不是龍潭虎穴,勝似龍潭虎穴。”宋冀一針見血:“戚將軍在溫水煮青蛙。”

石白魚沒想到自己居然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聞言愣了一下:“我還以為戚將軍那樣的人,不會有太多耐心,會很強勢呢。”

“秦元這樣的人,得軟硬兼施。”宋冀拉著石白魚:“別管他們,走,去那邊看看。”

“其實……”石白魚小聲:“我還沒見過男風館什麼樣。”

宋冀:“……”

別的他都慣著,唯獨這個,只能裝沒聽見。

“那邊有賣酒釀圓子的,要不要吃一碗暖和暖和?”為了轉移石白魚的注意力,宋冀隨手指了個攤子。

石白魚默了默,瞥宋冀一眼。

宋冀繼續裝瞎,拉著他就過去了:“大娘,來兩碗酒釀圓子。”

“好嘞,客官隨便坐啊!”賣酒釀圓子的大娘正愁沒生意,見終於開張頓時喜笑顏開的招呼起來。

攤上有兩張小方桌,宋冀拉著石白魚坐到了其中一張。

石白魚注意力卻不是那麼好轉移的:“戚將軍帶秦公子去男風館,看別的男人表演活春宮,你說,他最後會不會把自己慪死?”

宋冀見怎麼都繞不過去,無奈嘆了口氣:“他會不會慪死我不知道,反正你去我會慪死。”

“你這人。”石白魚笑起來:“那是你沒看過小電影,要是看過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那是什麼?”宋冀皺眉。

“怎麼跟你形容呢?”石白魚想了想:“就跟春宮圖冊差不多,區別是,裡邊的人會動,也不是畫的,是真人,在我們那,這種東西雖然也是背地裡偷偷看吧,但確實不算什麼,甚至……還有人床笫之歡時,看這個助興找感覺呢。”

宋冀:“……”

床笫之歡時看……這也太不像話了!

“入鄉隨俗。”宋冀當即一臉嚴肅:“咱倆都不準看。”

“為什麼不準?”石白魚湊到宋冀耳邊壓低聲音:“昨晚是誰拉著我看圖冊話本,然後折騰半宿的,不正是你啊?”

宋冀:“……”

“你是不是想說那是畫的?”石白魚退回去:“畫的又如何,還不是和人一樣寫實,說不準那臉,那身材,就是照著某個人畫的呢?”

宋冀:“……”

“所以啊。”石白魚拍拍他的肩:“開明一點,別那麼保守,左右不都是情趣麼?”

宋冀:“……”

好像,是無法反駁。

但不管石白魚怎麼說,看真人表演,宋冀就是接受不能。

石白魚也不是非去不可,單純就是看戚照昇他們去了,有點好奇想湊熱鬧,見宋冀確實牴觸,便沒有再提。

正好酒釀圓子煮好端了過來,兩人便沉默著吃了起來,熱乎乎的下肚,感覺周身的寒氣都驅散了不少。

“可是宋鄉男和宋夫郎?”

兩人正吃著,身側忽然響起一道男聲,循聲看去,是個生面孔。

對視一眼,兩人隨即放下湯匙。

“兄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