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引狼入室

天佛原鄉入口附近。

 “也就是說，這裡的天佛原鄉，其實不在這個世界？”

 王語嫣面含思量，她們這些日子都住在天佛原鄉深處，偶爾覺得悶了，幾個姑娘便會彼此組一組，再由幾個佛者帶著她們，到佛鄉入口的地方逛一逛。

 因為前幾次來的時候，王語嫣發現入口的一些細節一直在變化，心中覺得好奇，便想著問一問。

 然後便被告知了天佛原鄉似實非實，似虛非虛的特性。

 “如此龐大的一處所在，竟然不存於世間？”

 李紅袖望著周圍景色，不管怎麼看，這裡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說什麼她也不相信這些竟都是虛幻的。

 “非也，佛鄉並非海市蜃樓，只是存在方式比較特殊。”

 爾善多為幾個姑娘解釋道。

 “佛鄉是光尊匯聚眾生修佛意念所創，為虛幻與真實並存之地。正是這種獨特的性質，外人要想進入佛鄉，除了自己想辦法尋找其中禪機，就只能由佛鄉里的人引導進入。”

 “因此，佛界這次重出才選擇了天佛原鄉作為接口。”

 妙胤傳心在旁邊補充。

 “佛鄉的特性，能夠有效防止敵人入侵，所以保護諸位的方式，也是讓你們暫居佛鄉內部。”

 “光尊？”

 這位光尊，王語嫣是見過的。

 佛鄉光尊，唯識·玉菩提，在天王四護遇襲一事後，劍通慧等人被送去治療，王語嫣是被前來支援的風僧白雲劍帶進佛鄉的，在那個時候，她見到了玉菩提。

 在西域的時候，王語嫣已經見過不少外貌打扮上非常神奇的佛者，但眼前的玉菩提，卻有一個和所有人都不同的地方。

 玉菩提的腳下，一直有一些不斷四散的光點，不但模糊了腳部，也使他本人看起來都有些虛幻。

 “這麼說來，你們那位光尊為什麼一直在發光啊？”

 其實不止王語嫣，凡是見過玉菩提的人心裡都有這個疑惑，只是礙於大家都不熟，也怕問這種問題會顯的失禮。

 但性格單純的宋甜兒不會想那麼多，既然說到了玉菩提，便直接把這個問題給問了。

 “宋施主是想問，為什麼光尊的身形看起來有些虛幻嗎？”

 妙胤傳心這麼一說，幾個姑娘這才意識到，原來不是隻有她們覺得玉菩提的身形虛幻，那個虛幻的感覺也不是自己主觀上的體會，是玉菩提本身就是這個樣子的。

 “其實光尊，久遠之前就已經圓寂了。”

 這一句話，讓人一度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自己真的沒聽錯嗎？

 “圓、圓寂？”

 宋甜兒驚呼出聲，圓寂又作歸寂、示寂、入寂，佛陀之死為收迷界之化用而入悟界，既已圓滿諸德，寂滅諸惡，故稱圓寂，後世轉而稱僧徒之死。

 圓寂說白了就是死了，可如果玉菩提很早以前就圓寂了，那她們這些日子裡看到的玉菩提又是什麼？！

 “那如今的光尊是？”

 聽到玉菩提早已圓寂，妙胤傳心又明確指出了現在的玉菩提身上的虛幻感，結合這兩個方面，李紅袖心中已然有猜想，只是她不敢相信。

 “光尊圓寂之時，有感於未來自身還會有一使命所需，便在圓寂之時，留下了部分佛魂，一直守在佛鄉之中。”

 雖然妙胤傳心的解釋非常具有佛門故事的特色，神話色彩也比較重，但這也不能掩蓋她們見到的是已死之人魂魄的事實。

 玉菩提的這個故事，如果放在其他話本里可能只會被人讚歎其佛法高深，仁慈渡世，但問題是，現在這個故事裡的高僧魂魄，是真實存在的，她們不久之前還剛見了一回。

 “幾位施主不必害怕。”

 意識到幾個姑娘可能被自己的話嚇到了，妙胤傳心趕忙安撫。

 “雖然光尊如今只剩魂魄在此，但他平時也與常人無異。百岫嶙峋雖然活著，但他比誰都嚇人，反而更像個殺人惡鬼。不，他根本就是！”

 爾善多：……你這是哪門子的安撫？

 百岫嶙峋：好啊，小禿驢你踩一捧一是吧？！

 “嗯？”

 這時，爾善多疑惑轉頭，視線掃過入口的方向。

 “爾善多前輩，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或許是因為爾善多為音修，耳力更加敏銳，又或者是因為在此時此刻，爾善多是幾人之中修為最高的，比其他人更能感知到異常情況。

 “什麼……誰！”

 不等妙胤傳心再說什麼，從佛鄉入口的外面，一道蘊含魔氣的襲擊撲面而來。

 “當心！”

 襲擊突然，爾善多急忙向前抵擋，在四散的魔氣之後，走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北俱多聞冠號，菩提七夜能容，廣澤天王法部，歸禪合武為宗。”

 “……凡七夜？”

 五佛冠，綠法衣，華蓋寶傘，正是失蹤已久，原本在天王四護中，象徵北方多聞天王的凡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