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憶往昔恍然大悟

靈兒周身仙氣繚繞，護體真氣發出絢爛的光暈，將其包裹。身為仙尊的她，一襲粉衣，無風自動，隱有出塵之姿。此刻，她原本絕色的臉上卻滿面愁容，眼眶泛淚，雙手胡亂交握著。

 “姐姐，剛才那是屬於浩楠的仙血……”靈兒抬頭看看露華，露華深吸口氣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給我出來，出來。”靈兒雙手結印，試圖將血液逼出，一連試了七八次都毫無作用。

 驀然，她右手一指，喚出輕靈劍，雙手橫握，反握於頸前，望著程浩楠道：“如此，我將這仙血還你。”

 眾人皆驚，露華大喊一聲：“妹妹不可。”近身已來不及，抬起手中七星鞭，向前甩了出去。

 奈何靈兒如今已是仙尊之姿，七星鞭只打在護體屏障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便垂落在地。

 眨眼間的工夫，靈兒已用劍用力抹過脖子，劃出一道鮮豔銳利的傷口。

 “靈兒~”露華與依依、軒軒等人此時衝到她面前，隔著護體屏障看著她。

 靈兒雙眼緊閉，對身邊的一切呼喊充耳不聞，她靜靜等待著，等著仙血從體內流出，再度回到浩楠體內，半響也沒有變化，睜眼一看，傷口早已自動癒合。

 “血呢？我的仙血呢？”靈兒扔掉輕靈劍，雙手在脖子上胡亂摸著，一絲傷痕都沒有。她不信邪，撿起劍又在手腕處接連劃了十幾次，每次的傷口，都會瞬間癒合，一滴血都不會流出來。

 “啊~~”靈兒歇斯底里的大喊，頹然跪坐在地，護體屏障消失，露華等人得以近前，她們見靈兒如此模樣，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靜靜站在她身邊。

 半響後，露華柔聲道：“靈兒，你別自責了。此事不怪你，是浩楠他……”說著，將目光轉向一動不動的程浩楠，嘆口氣，不知該說些什麼。

 靈兒面容淒厲，冷笑一聲道：“姐姐，在你看來，我不過是前去幫忙。可是在大笨蛋看來，我卻是殺死他心愛女子的人呢。”說出心愛這兩個字時，靈兒感覺自己的心像針扎一般，無比刺痛，腦海裡不禁回憶起，過往程浩楠提起李凡時，那滿眼放光的神態，那般神采奕奕，那般興高采烈，對自己時好像從來沒有過呢。

 “或許，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靈兒低聲喃喃道。

 “靈兒妹妹，你說什麼？”露華蹲下來，扶住靈兒胳膊關切道。

 此時，靈兒已神情恍惚，投入對往事的一幕幕回憶中，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個大傻瓜一般，簡直是全天下最大最大的傻瓜。

 從自己第一次趁浩楠半夜睡覺時親吻他，他口中便呼喊著李凡的名字。接下來，自己在人界以及修羅經歷的一幕幕，無一不是浩楠為了救李凡而經歷的種種磨難。最開始，自己只是附身於他體內，感覺逗他有些好玩，不知從何時自己深深愛上了他。

 本以為，經過一路的共患難，能讓浩楠對自己的情愫勝過李凡。現在看來，或許他從未喜歡過自己，只是礙於先前與仙帝之約，不得不順應自己的心思吧。

 刺向李凡的那一劍，有熱情相助之心，更有嫉妒嗔怒之意。憑什麼浩楠日日唸叨你的名字，對你念念不忘。你死了，他的心就會屬於我了。靈兒當時一瞬間，腦海中劃過如此想法，當即飛了上去。

 這一切的一切，換來了什麼？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你這個殺人兇手。”

 “你很煩知不知道。”

 “別搗亂。”

 靈兒腦海裡觸電般閃過浩楠對自己說過的所有話，責備頗多。看向自己的眼神，亦總是有些無奈。過去她以為，那無奈的眼神，是他對自己耍小性子的順從與寵溺，像仙帝爹爹那般。

 現在回想，那眼神中，蘊藏著說不盡的嫌棄，嫌棄自己是個大麻煩，嫌棄自己是個功法低微的累贅，嫌棄自己是殺人兇手。

 自己呢，一直傻乎乎討好著跟在他身後，堂堂仙界公主，卑微至此。

 “靈兒，靈兒，你怎麼了？”露華見靈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周身靈力起伏不定，有些擔憂地搖晃她的身子。

 靈兒兀自回過神來，衝露華微微一笑，緩緩起身，邁步來到程浩楠身前，怔怔望著他，驀然伸出右手，仙力湧動，身後喚出一柄巨大的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