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我控制不住自己

暮成雪往那個地方掃了一眼,忍不住失笑,妖皇則一臉尷尬的賠著笑,心頭莫名覺得有點丟人。

誰家的小兔子,這麼不矜持,偷看就偷看,還這麼明顯,那毛茸茸的耳朵,還露在外面晃盪,遠遠看見了還蹦蹦跳跳的,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在那看著嗎!

君岑自然也看見了,忍不住低頭勾起唇角,看見師兄笑了的小兔子更興奮了,他知道,師兄一定是看見了他。

他就知道,他們之間心有靈犀。

一路到了兔族的宮殿,兔王和王后等在門口,暮成雪接過徒弟手中的庚貼,雙方父母交換。

讓暮成雪覺得好笑的是,徒弟給他遞東西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看得出來他很努力在控制,奈何就是抖的厲害。

臉上是控制不住的開心,那是即將得到心上人的快樂開心。

眼眶微紅,喉結不停的滾動著。

顯然是極度緊張的。

他有些好笑,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傳音安慰“君兒,別緊張。”

君岑點頭,他不緊張,他不緊張!

越是這樣說,他越緊張,就算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沒關係,沒事兒的,不用緊張,還有師尊在,他只要正常表現就好。

奈何壓根勸不住自己。最後,洩氣的迴音“師尊,我好緊張,我……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就是很緊張,師尊怎麼辦,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怕自己再這麼慌下去,會表現不好。

暮成雪“……”

他知道徒弟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擔心待會兒表現的不盡如人意,怕自己在阿羽父母那的第一印象不好。

越擔心,人就越容易手忙腳亂,最後搞得一團糟。

暮成雪有些好笑,他知道徒弟啊,從來都是冷靜剋制的,當初就算是靈脈毀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如今,卻慌成這樣,他有些疑惑的問“你上次來的時候,怎麼就不緊張?”

君岑目視前方,像塊木頭一樣“我上次……上次是因為有正事兒,而且……而且也沒有討論到這個問題。”

沒有沒有討論到,所以在他的刻意忽略下,尚且能正常的說話做事兒。

但是這次不同。

就像夫子佈置課業,留下話說回來抽查一樣。

他說的時候無人在乎,抽查的時候全神貫注,甚至因為尚未複習而心慌發抖。

暮成雪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他笑得那一刻,周圍所有人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美人一笑,總是格外引人注目。

面對眾人疑惑的模樣,暮成雪咳了咳“無事,想到一件喜事兒。”

兔王笑著“哦,能博仙尊一笑的事兒,應到是大喜事兒才對。”

暮成雪點頭“自然,徒弟大婚,的確是大喜事兒。”

後者哈哈大笑,將人引進門中。

暮成雪這次到來,只是為了走個過場,畢竟,所有的東西之前都是達成共識的,談及兩個孩子未來可能產生的變故。

兔王看著暮成雪身後百來位弟子手中的東西,心像是被放入了湯鍋裡,熱辣滾燙。

之前的聘禮,都是他們兔族二十年的口糧,更別說現在這些東西,價值並不比之前的聘禮前少。

如此,足以見得修真界對這樁姻親的重視。

自己得到了尊重,還得到了好處,兔族自然是一百個願意的。

如今,兔王只有最後一個問題。

面對這個問題。

暮成雪擺擺手“這個兔王放心,若日後,原則性的問題錯在君兒,本尊會親手廢去他的修為,給令公子一個交代。”

這話的重量不可謂不重。

畢竟是一代仙尊的話,周圍還有那麼多弟子聽著。

廢除修為……這……

兔王與自家夫人對視一眼,斟酌著開口“這倒不必,這君岑畢竟是您的大弟子,凌雲宗的未來宗主,如此,過了些。”

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這樣的天才,若是因為這個問題被廢了,影響的還是修真界。

他們可不想擔上動機不純的標籤。

君岑看向師尊,後者沒看他,而是輕笑著解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家不平,何以定乾坤。對自己的夫人做不到忠貞,凌雲宗的未來,也不可能交給他。”

說完這話,這才看向君岑。

後者會意,趕緊上前,操控著緊張到僵硬的身子表態“師尊說得對,小事兒上的忠貞都做不到,的確擔不起什麼大任,我君岑,以凌雲宗皓月仙尊座下親傳弟子,凌雲宗大弟子的身份起誓。”

會一生忠誠於自己的伴侶,若犯下原則性錯誤,不循本心,遺忘始終,沒有愛護自己的道侶,願永無封頂大道的機會,散盡一生修為,自願脫離凌雲宗,除名親傳弟子。

天邊雷聲滾滾,是對他誓言的加成。

天道認下這個誓言,就證明,他那個傻兒子以後不會被欺負,之前,會一直得到尊重。

兔王鬆了一口氣,頓時笑開了顏,笑眯眯的上前將人扶起來。

他們有什麼不願意的呢,他們非常滿意。

這簡直就是天降大餅!

竟然就砸在他們頭上。

果然,清明節的紙錢沒白燒,底下的老祖宗都沒閒著。

竟然給他們找了這麼個身份強大的女婿。

他這才發現,面前的青年人渾身都是汗,眼中滿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表現的不好。

他一時有些語塞,突然覺得,皓月仙尊這樣品行高潔的人教出來的弟子,品行能差到哪去,也許,剛才那個誓言,才是真正的束縛。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一切事情處理完,都天黑了。

毛茸茸的小兔子已經在門檻外趴著睡著了,顯然是等了好久。

君岑看著交談甚歡的師尊,欲言又止,兔王也看出來,他想將那不爭氣的孩子抱進來,外面的確風大,但是,他那一身皮毛也不是擺設。

實在不用管他。

這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

在婚事兒上卻老是跟他對著幹,對著幹就算了,他都同意了,還要三天兩頭的跑過來問,他可不可以出去找他師兄。

都說了,新婚男男成婚之前不能見面。

他不聽算了,還三天兩頭的翻他牆頭。

有幾次還差點破壞了他的好事兒。

一天問兩百遍,還嫌不夠。

他之前有多喜歡這個孩子,恨不得捧在手裡,這會兒就有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丟出去,就沒見過那麼恨嫁的人。

他在門檻那蹲著,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不想搭理他。

他不急,有人急了,君岑看向師尊“師尊。”

後者擺擺手“去吧。”

君岑趕緊出門,將兔子抱在懷中,肚子都涼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得風寒。

將他放進自己的衣袖中,用袖子將他包裹住,再抱在懷中,給他取暖,小兔子被他這一折騰,醒了。

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心心念唸的師兄,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確定這是真的,才慢慢揚起嘴角。

拱了拱師兄的胸口,突然就委屈了。

眼淚比哭聲更快到來,他好想師兄,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那麼長時間,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師尊衣服上,染溼了身上的紅衣。

君岑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怎麼了?不哭不哭,師兄這不是來了嗎,委屈阿羽了,是師兄的錯。”

小兔子抽抽噎噎的好不容易被他哄好,這才揉著鼻子問“那師兄還要走嗎?”

君岑沉默,離開自然是要離開的。

大婚之前是不能見面的。

卻不想,他的沉默又惹哭了小兔子,他邊哭邊問“嗚嗚嗷嗷,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是不是忘記還有一個小兔子等著你來娶呢,你怎麼可以就不陪我了。”

他哭的很認真,哭的傷心欲絕,成功將裡面交談的家長引了出來。

暮成雪見小徒弟哭的那麼傷心,有些頭疼,小兔子左搖右擺的時候,看見了師尊,頓時眼前一亮“師尊,嗚哇嗚~師尊,師兄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