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好在蕭君湛似乎也只是說隨口一句,說完便點了一名內廷侍衛去衛雲培身邊保護。

 主打一個有求必應。

 偌大的勤政殿內,只有他們倆。

 一個在批閱奏章,另外一個東瞧瞧西瞅瞅,偶爾還把小腦袋湊過去看奏章上的內容。

 再一次湊過來時,蕭君湛扯了她的手不許人走,“可是待的無聊,我們去逛逛御花園如何?還是你想出宮轉轉,或是傳樂人來獻藝。”

 “不無聊,”跟他待在一起怎麼會無聊,衛含章勾了勾他的手心,笑著貼近:“伯謙哥哥,我們來做點壞事怎麼樣?”

 蕭君湛看她一眼,道:“什麼壞事?”

 裝!

 還裝!

 說來也是絕了,她中蠱那段時間不喜歡同他親近,他卻變了個人似的,每每見面都恨不得將她摁在榻上欺負,可現在她解了蠱毒,他又恢復成最開始那端方持正的模樣。

 ……就好像,那些輕薄舉動,是她臆想出來的。

 可她偏偏還喜歡他這一本正經的勁兒。

 衛含章蹭了蹭他的胳膊:“就是脫完衣裳做的事啊。”

 蕭君湛有些不自在,他放下手裡的奏章,略微頓了頓,無奈道:“冉冉,你怎麼這麼不知羞。”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呀,”衛含章一臉理直氣壯:“我若是知羞,溫泉同你共浴時,就該羞愧的無臉見人了。”

 蕭君湛不說話了。

 ……這事細究起來,確實是他做的不對。

 見他不說話,衛含章再接再厲:“來不來?”

 那語氣,就好像邀他玩耍一樣隨意。

 蕭君湛垂眼看她,眼眸俱是柔情,如此看了許久,低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輕哄道:“冉冉乖,還有兩月不到,你且忍忍。”

 這話叫一貫膽大妄為的姑娘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

 瞪著眼,又羞又怒:“我是看你想,我才不想!”

 “好,是我想,”蕭君湛微微頷首,輕撫著她羞紅的臉,道:“但現在還不行,你我還未行婚儀。”

 衛含章張了張嘴,是真想說之前也看不出你是這麼講規矩的人啊。

 最重要的是,萬一她沒有挺過這一劫,真給劉婉寧陪葬了,他豈不是得當一輩子處男?

 她的用心良苦,他究竟懂不懂!

 想到這兒,衛含章都恨不得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了。

 正猶豫間,便聽見殿門被敲響。

 蕭君湛如蒙大赦,叫人進來。

 寧海躬身施禮,低聲道:“殿下,陳大人在外求見。”

 蕭君湛面色微凝:“傳他進來。”

 有臣工要來,衛含章哪裡好意思同他這麼親近,當即就要老老實實退去屏風後面,卻被他拉住手:“就待在這。”

 衛含章眉梢微挑,不明所以間,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殿內,頓時就明白了。

 原來陳大人是陳子戍啊。

 一襲深紅官袍的陳子戍,微垂著眼躬身行禮,被叫起後,抬起頭才看見御座旁一臉侷促的姑娘。

 兩人的手還交握著……

 他神情微微一頓,隨即便收斂了所有心緒,拱手道:“回稟殿下,圍場刺客一案微臣已查出了眉目。”

 蕭君湛手指攏起,正握住有些僵硬的小姑娘輕輕安撫,聞言掀起眼眸,道:“說。”

 聲音凜冽中帶著冷意。

 ……那是殺氣。

 沒想到竟然事關自己,衛含章也來了精神,視線也投了下去。

 “活捉的三名刺客都是硬骨頭,目前還沒有吐出一個字,已經確定是死士無疑,不過他們吞服的毒藥卻有些來頭。”

 不等相問,陳子戍便道:“是來自苗疆的霊丸,此毒丸見血封喉,珍貴至極,自四十年前朝廷鎮壓苗疆後,靈毒已接近失傳,有銀子都買不到,需要極大的人脈才能弄到一絲半點。”

 “尋常世家豢養死士執行任務,一般都是尋常的鴆毒,相較於靈毒,鴆毒發作時間要久上一些,微臣想,許是幕後黑手謹慎起見,未免出現意外暴露自己,才用了此毒。”

 衛含章有些吃驚,又是苗疆。

 這地方是盛產毒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