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溪顧時暮 作品

第二千二百六十六章一地雞毛


說到這裡,她幽幽嘆了口氣:“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我上了大學之後,追求我的男生依然很多,其中不乏許多優秀的本地人。

但我就是喜歡上了一個從農村來的窮小子。

他來自農村,家境貧寒,但他長的很帥,人很好,努力上進,溫柔善良,熱情體貼。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麼多喜歡我的男同學,我一眼就喜歡上了他……”

她嘆了口氣,搖搖頭:“我考上大學之後,我爸媽和我聊過我的終身大事。

他們給我列舉了很多不許我找的對象,其中一個,就是鳳凰男。

所以,一開始,周銘追求我時,我想到我爸媽的話,我猶豫了。

但後來,周銘契而不捨的追求了我一年多,我被他打動了,將我爸媽的叮囑拋去了腦後,接受了周銘的追求。

我們的戀愛很甜蜜。

周銘雖然來自農村,但他談吐優雅,英俊帥氣,氣質好,很多女生都喜歡他。

他卻唯獨只喜歡我,對我情有獨鍾,只對我一個人好,從不會做海王,既和我做男女朋友,又和別的女生眉來眼去。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們學校特別漂亮的一個女生,把包包遞給他,讓他幫忙拿一下。

要是別的男生,早就獻殷勤了,但他對那個女生說,你把包放旁邊桌上就行,我和我女朋友幫你看著,一定丟不了。

那個女生的臉,當時就紅了。

我看得出來,那個女生喜歡他。

換個其他的男生,就算是為了照顧那個女生的面子,可能也會幫那個女生拿一下包。

但他不。

他就那麼坦然的拒絕了。

當時,我被他深深的俘獲了,對他瘋狂心動。

我對自己說,這就是我想要找的男人。

出身農村、出身貧寒沒關係,只要他自己是個優秀的人就好了。

他也的確很優秀。

雖然成績和能力都不是出類拔萃的,但他很優秀、很暖,我和他在一起,總是被他照顧的妥妥貼貼的。

他的舉止談吐,一言一行,絲毫看不出是我爸媽口中沒有素質的農村人。

我深深愛上了他,無法自拔,不顧我爸媽的強烈反對,嫁給了他。

婚後,我們過的很幸福。

我每次回孃家,都幸福的對我爸媽顯擺,說還是我的眼光好,周銘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他們女兒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做丈夫。

既然已經結婚了,我爸媽也就不再挑剔周銘,把周銘當親兒子疼愛,就希望周銘能對我好一些。

見我過的幸福,他們也很高興。

可是……”

她苦笑了一聲,搖頭:“可是,好景不長,我懷孕了。

周銘和我商量,讓他媽來伺候我。

身為一個新時代女性,我怎麼願意和婆婆一起生活?

我嚴詞拒絕了。

但是周銘先斬後奏,私自把他媽給接來了。

我當然很生氣。

從我和周銘認識的那天起,周銘對我就是百依百順的,從不會違逆我的意思。

可是,把我婆婆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這種大事,他竟然先斬後奏了!

雖然我很生氣,但我還記得在我婆婆面前要給周銘面子,沒當著我婆婆的面和周銘吵架,憋著怒氣,對我婆婆笑臉相迎。

但揹著我婆婆,我當然是和他大吵了一架。

我很生氣的和他吵架,但他從始至終都沒和我吵,而是和顏悅色的和我溝通,溫柔的安撫我。

我吵著、吵著,就覺得沒勁了。

我不同意他把我婆婆接來,但他先斬後奏,把我婆婆接過來了,我也沒辦法,只得對我婆婆笑臉相迎……”

說到這裡,她苦笑了一聲:“我不是瞧不起農村人。

事實上,我對農村人是有好感的。

我覺得,他們伺弄土地,種出糧食,是很偉大的事情,是值得敬佩的人。

而且,很多農村出身的人,善良、淳樸、厚道,提到他們,人們就會想到淳樸的笑臉。

可我婆婆,不是那種人。

她不但是個潑婦,而且生活習慣特別不好……”

她想到她婆婆生活中的樣子,厭惡的皺起眉:“她太髒了!一點都不愛乾淨,一口黃牙,身上總有一種古怪的氣味。

因為周銘的老家距離夜都很遠,我和周銘結婚之前,只去過他老家一次。

那次我們去他們老家,是快過年的時候。

那天,他媽大概是洗了澡,換了新衣服,看起來最起碼不會讓人心裡覺得膈應。

其實那時候我也不喜歡他媽,但那時,我完全是戀愛腦,覺得只要能和周銘在一起,其他都不是問題。

可當我和周銘的母親一起生活之後,我才知道,問題很大。

你們不知道,兩個生活習慣不一樣的人生活在一起,有多痛苦。

她的生活習慣太差了,總是把家裡弄的又髒又亂。

為此,我特意花高工資請了一個勤快的保姆,即便如此,也只是家裡乾淨了,也改變不了她奇差無比的生活習慣。

比如,她上了廁所之後不衝馬桶,我衝馬桶,她還說我浪費。

比如,她吃著飯,衝著飯桌咳嗽、打噴嚏,連頭都不回。

甚至,她會隨地吐痰!”

朱珠噁心的說不下去了,衝唐無憂和唐承安擺擺手,沒再繼續往下說這些事:“反正,大概就是這樣了……”

唐無憂點頭:“我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繼續說。”

“當時,我懷著孕,原本心思就敏感,又被她這麼一攪和,我打胎離婚的念頭都有了,”朱珠搖頭苦笑,“可是,我既捨不得孩子,也捨不得周銘。

我就度日如年的忍啊忍,終於忍到了生孩子。

我定了月子中心,想坐月子的時候去月子中心住,最起碼,清靜一個月。

哪知道,我前腳交了錢,後腳錢就被我婆婆要了回來。

因為毀約,她只要回了百分之七十的錢,寧願損失百分之三十的錢,她也要把錢要回來。

要回的錢,她沒還給我,而是裝進了她自己的腰包裡。

我被氣瘋了,和她大吵了一架。

周銘又和稀泥,把我拉進房間裡,低聲下氣,又哄又勸的安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