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實 作品

第三十章(第2頁)

 

信王橫了他的背影一眼,轉頭看向狄平,狄平見勢不好,拄著柺趕緊溜。

 

沒法子,只能親自上了。信王想起流連的脾氣,也是憷頭,罵兩句無所謂,打兩下也不怕,權當是撓癢癢了,關鍵她萬念倶灰下會不會尋死!她可不是惺惺作態!

 

信王把情報挑揀了一下,只留下有關仁王的一部分——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背地裡調查她。

 

令人喚過來流連。流連一見屋裡就他一個,頓時警惕起來,如同刺蝟一般乍開全身的刺。信王心中苦笑,把情報推到她面前。冬季天短,屋裡有點兒昏暗,信王吹旺火摺子點起蠟燭。流連湊到燈下看,雖然有幾個繁體字不太認識,但是大意能明白,不待看完,流連便跌坐在椅子上。許久,她期期艾艾地抬頭,未開口,突然捂著嘴跑了出去。

 

門外,流連吐得天昏地暗。

 

流連吐完後踉踉蹌蹌回了自己的屋裡,信王什麼都沒來得及問。過了一會,信王暗道不好,流連回屋有一會兒了,為什麼還不點燈?他掀開後窗跳出去,還好,屋門沒上閂。

 

月亮還沒有出來,屋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他吹旺了火摺子,點亮蠟燭,昏黃的燈光下流連就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信王過去將她抱到床上。探探鼻息,十個微弱,知道她是急火攻心,便解開她的腰帶,扶她靠在自己肩頭,猛拍她的後背。流連就倚著他的肩,身上淡淡的馨香撲鼻而來,信王貪婪地聞著。流連悠悠醒轉咳了一聲,信王忙扶著她的脖子輕輕將她放在枕上,流連垂下眼瞼,輕聲道謝。一直以來,流連與他說話要麼惡聲惡氣,要麼陰陽怪氣,要麼乾脆裝聾做啞,這大概還是第一次與他好聲好氣說話。

 

流連直勾勾地盯著帳頂。

 

信王怕她鑽牛角尖,溫言開解道:“你不要把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一朵花開得美開得香,都沒有錯,肆意攀折才是罪過!”流連本來心中正翻攪,她覺得是自己給林珩引來殺身之禍,信王的話恰恰解了她的心結。流連閉上眼,淚從眼角大股地流下。信王掏出自己的帕子覆在流連的臉上,在帕子的掩護下,流連側過身捂住臉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