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與2 作品

第三十三章 鐵喜的壞念頭(第2頁)

 範文是趙禎親自寫的,他的字雖然沒有顏柳的字那麼有章法,卻筆跡圓潤,綿綿不絕,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書法。

 別人家的孩子練字自然是要師從古人,繼承古人的絕學,鐵喜則沒有這個必要。

 對他來說,不論是書法還是行文都是一種工具,學誰的都成,主要看能不能給他帶來好處。

 就目前而言,學祖父的字收益最大。

 鐵喜與鐵樂不同,在他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告訴他,他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且沒有之一。

 因此,成為世界上最尊貴的人也就成了他的夢想,為此,他一直孜孜不倦的向這個目標前進。

 這兩年隨著年紀漸長,小時候他不明白最尊貴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意思,現在明白了。

 有時候站在皇宮遠望,視野所及眾生芸芸,一想到這些人都將隨著自己的意願而生活,鐵喜就激動地不能自己。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放棄了一些與這些目標格格不入的東西,比如倔強!

 與皇祖父保持一致是最大的正確,這一點鐵喜很早就知道了,從那些被皇祖父殺掉的人身上學來的。

 不知何時,梁適已經丟掉了書本,站在鐵喜的背後用手指敲著桌子道;“心亂了,這兩個字寫的不好,連最起碼的形都沒有了。”

 鐵喜一驚,一滴墨汁從筆端跌落,將好好地宣紙浸染了好大一塊墨跡。

 很快,他就收攝心神,重新在紙上落筆,這一次梁適沒有再說話。

 一直到三篇大字寫完,鐵喜吹乾紙上的墨跡,將三篇大字放在梁適面前,等待評判。

 梁適沒有看那些大字,坐回胡床輕聲道:“你的字不看也罷,寫的再好也比不上官家。”

 鐵喜躬身道:“學生自然比不得皇祖父。”

 梁適嘆口氣道:“總要強爺勝祖才好,你這樣做說實話讓老夫非常的失望。”

 鐵喜再次躬身道:“家父曾經說過,戒驕戒躁三省吾身方為求學之道。”

 梁適呵呵笑道:“你父親大風烈烈,桀騖不馴之名早就傳遍大宋,如此謙遜的話他可說不出來,沒有對你大罵我們這些人為腐儒已經是他剋制的結果了。”

 鐵喜搖頭道:“在哈密,歐陽先生,霍賢相國,劉攽中書,黃侍郎,彭知府可都是大儒,全是我父親的座上客,每每飲酒,都是三飲甚,我父親才會開筵。

 更何況,等到明年七月,哈密國也要開科取士了,只要是我大宋與哈密士子過了遴選,都能入場。

 不論是選題,還是開考都要仰賴師傅這樣的大儒。

 此情此景之下,我父親如何能將師傅這樣的大儒稱為腐儒?”

 梁適捋著鬍鬚頻頻點頭,對於鐵喜的回答非常的滿意,哈密開科考,對大宋開科取士是一個非常大的補充,大宋每年參與科考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三十萬,每年能榜上有名的也不過兩百餘。

 以往的時候,那些落榜舉子往往會心懷怨憤,有一些甚至會去西夏,契丹為官,更有甚者會遠赴蠻荒成為繚族的客卿,轉過頭來禍害大宋。

 現在這些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富庶的哈密國為官,一來不會遭受同窗的白眼,二來沒有叛祖的罵名,三來,眼看著哈密與大宋將會合為一體,在哈密為官,事實上就是在大宋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