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七百六十八章 使人震怖(第3頁)


停頓了下,周立誠又感慨的說:“就要舉行太孫冊立典禮了,不知道多少人提前去呢?”

邵英明白意思,如果說僅僅禮儀性,那其實沒有太大關係,畢竟冊封太孫,出於君臣之儀,夠資格的官員都必須賀禮。

但問的是不是靠攏,就不一樣了。

邵英感覺不會少,畢竟今日非往日了。

在皇帝青壯時,莫說只沒了一個太子,就是再沒一個,其實也不會真正震盪朝野,最多就是令人害怕,怕被牽連而已。

皇帝年輕,又有別的兒子,還不止一個,太子滿門被滅,縱然恐怖,可人都死了,別人又能如何呢?

勸諫?

在沒殺之前勸諫還能有用,人都死了再勸諫,不是等著一起死麼?

皇帝連親兒子都能殺,親孫子都能殺,一副紅了眼的樣子,還能對這些外人手下留情?

所以那時,縱然聽聞了太子滿門被滅,整個朝野也是沒人敢對這事質疑,一片的死寂。



現在卻不同了。

太孫年輕,皇帝……卻老了,沒幾年了。

而每個人的生死榮辱,甚至家族,或短暫幾年後,都會在新帝一念之間。

不談飛黃騰達,至少得保全性命和現有地位吧?

有多少人,敢不示好呢?

周立誠和邵英對看一眼,看出了彼此震怖,以前看史書時,總對皇帝和太子之間不解。

自古明君,太子難得善終。

現在卻理解了。

每個皇帝都會老,而太子年輕,所有大臣,無論是忠是奸,是能是愚,都不得不向太子靠攏,唯是程度多寡。

面對這情況,平庸之君,尚可安慰自己:“這是太子,是我的兒子,是社稷的繼承人。”

而明君,英君,卻格外不可忍,故往往沒幾年可活了,卻還是悍然殺掉太子,結果使庸帝登位。

運氣好的,尚可維持,運氣不好,二世而亡。

可就算這樣,周立誠和邵英也不敢不去。

“萬一太孫登基,我等不去之官,怕禍端立刻降門了。”周立誠站起身,看著遠處蒼茫的天色,不由微顫。

自立太孫起,被壓制二十年的潛流,就洶湧澎拜,使人震怖。

皇帝,又如何看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