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千三十五章 齊王可亂乎(第2頁)

 兩人雖是表兄弟,年紀相差不大,這次做官也一起,是一對搭檔,但在思索事情上面,方惜遠不如餘律,可以說,若兩人是一個,餘律就是這個人的“腦”。

 而行動力比較強的方惜,則是這人的“手腳”。

 “腦”現在變成了這樣,“手腳”頓時就亂了。

 “去……去太孫處!”餘律眼前已經黑了,掙扎著交代:“這事,單憑我們難以處理了……”

 還沒有說完,餘律就再也撐不住,直接昏了過去。

 “啊!”

 方惜忙用手去碰鼻息,發現餘律只是昏迷過去,這才鬆了口氣。

 看著餘人抬著餘律去船艙休息,方惜才感受到後怕,臉色又青又白,渾身直抖,僕人想扶他進去,他一揮手打開了:“我要靜靜。”

 方惜看著越來越遠的岸側,咬著牙,想起了被燒死的商娘子,想起了被人拖進去打死的商秀才,想起了剛才以為餘律死了的心情。

 漸漸的,臉上浮出一絲陰冷的獰笑。

 “太孫教誨,我一向不以為然,現在才知,我以前是多麼幼稚。”

 “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去太孫處,太孫處規矩重重,哪由得我主意,我把餘兄送去太孫處,太孫有御醫,必會妥善救治,也沒有人能在太孫處,再傷害到餘兄。”

 “而我,去張岱處,他也是欽差!”

 張岱有兵,更是性格剛烈如火,而自己不但急需要力量,更需要這敢打敢殺的性情。

 “我的的證據已經有了,只要遞上去,張岱就敢殺韓承毅。”

 “可事實上,張岱主持糧倉,哪能親自去,那就是我去,這正合我意,我說殺你就殺你,說抄你家,就抄你家!”

 方惜獰笑勐的加濃,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周圍的人毛骨悚然。

 南興郡

 十二人持著龍旗寶扇牽引,纛車前進,一百二十個侍衛手持長刀弩弓護衛,更有僕人跟隨,三百餘人浩浩蕩蕩,沿途人群或遠遠避開,或直接跪伏在側。

 事實上跪伏在側的都相對危險,兩側騎兵雖面帶一絲疲憊,但虎目如電掃視,弩弓已經上弦,沿途只要稍有動彈,立刻射殺。

 “不錯!”青帷略捲起,蘇子籍坐著看去,帶起了微笑,對這情況很是滿意。

 無論這世界還是別的世界,無論什麼時代,大部分黔首,大概自己是純粹被壓迫的階級,因此對秩序和體制很是痛恨。

 這是人之常情,並沒有錯誤。

 可他們幻想裡,自己當官當王,卻總喜歡廢除了跪拜,又或微服而行,這就是十足蠢貨了。

 別的不說,肉體上廢除跪拜,為了彌補,就得在精神上十倍叩拜,這點他們是看不懂了。

 吱呀吱呀,車輪碾壓地面,蘇子籍問著:“到哪裡了?”

 “稟太孫,已經臨近南興郡城門四十里,這裡是六氓鄉,還有一個半時辰可抵達。”

 就有伺候在側的姜深躬身說著,心中納悶,天氣這樣炎熱,可靠近了車,就覺得清涼,難道是車內放了冰盤?

 可自己是隨從官,沒有記得放冰盤呀!

 “天色尚早,令休息一個時辰再走吧!”蘇子籍看了看天色說著,自己倒不熱,清風徐徐,可一眼看去,人人汗溼重衣,特別是甲兵,這樣炎熱,還穿著甲衣,實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