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千四十章 遲者生變(第2頁)

 
    更不必說,那一箭又狠又準,是衝著自己的心臟去,就是為了殺了更冷靜的自己。

 
    就是激怒方惜,讓方惜做錯事,從而成為構陷太孫的罪名?

 
    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權謀麼?

 
    自己一片誠心,一片忠貞,一片為國為民,就毫不遲疑踐踏在腳下?

 
    蘇子籍見餘律整個人都微微顫抖,像一張已經拉開卻快要繃斷的弓,他沒有因同情而安慰,而是點頭:“是啊,你們一出行,就被人監視,並且就入局了。”

 
    “微服私訪,就是脫離了體制,與龍是白龍魚服,與官何嘗不是自甘草芥?”

 
    “區區一衙差,就可擒殺之。”

 
    “何況監督和入局。”

 
    “張網捕魚,對貴人來說,就得省郡甚至彌天大網,對草芥來說,鄉縣之網,就牢不可破了。”

 
    成長痛,是很多人都會遇到。

 
    對和太孫有情份的人來說,更是無數目光集焦之處,無論是攀附,利用,構陷,都少不了。

 
    早一點成長起來,對餘律和方惜來說,是好事不是壞事。

 
    至少,這一次餘律沒有付出生命代價,只是受了傷而已。

 
    這已是比很多人都幸運了。

 
    餘律聽了太孫回答,再次閉目,片刻,他撐起身,朝著太孫行禮。

 
    “我與方惜錯了,大錯特錯!”

 
    蘇子籍伸手扶住,避開他受傷的手臂,拍了拍手背,安撫:“沒關係,你們沒有經驗嘛。”

 
    一旁的柴克敬看著,面上沒露出什麼,心裡很羨慕。

 
    這就是與太孫有情份的好處!

 
    哪怕只是新科進士,跟著出來辦差時辦錯了差事,也不會因此就被嫌棄不用。

 
    甚至太孫於萬事繁忙之間,還專門抽出精神為之庇護,若換成別人,焉有這樣的待遇?

 
    不過,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他現在跟太孫做事,比別人又佔了先。

 
    蘇子籍說完,就接過餘律遞回來的信紙,其中有一張,直接被撕去了一部分,剩下又看了看:“這一部分,可以給方惜。”

 
    被撕去的是哪一部分,柴克敬也不知道,也不去問。

 
    他就在一旁等候,見太孫將剩下的信紙裝進去,遞給自己,就躬身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