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千八十一章 操之過苛過急之罪(第2頁)


“有,也非我張岱能辦!”

“並且,天下難事,毀謗事,總有人去辦,為什麼不能是我張岱呢?”

這樣的態度和回答,似乎都在蘇子籍的意料之中,他點點頭,並未因此而驚訝。

屋內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這一安靜下來,隱隱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喧鬧,是百姓離這裡越來越近的動靜。

已經有衙差發覺,緊張佈防,喝令禁止。

張岱耳朵動了動,站在那裡不動,只望著太孫。

太孫望著窗外遠處的火光,突然又問:“你平時清苦,雖有讚譽,其實毀謗也不小,你心裡憤過,恨過麼?”

這問題,其實也是外面一些人偶爾想到張岱時,會想到的問題。

張岱是個清官,是對自己要求非常高,辦事非常決絕的官。

別看張岱還能喝上參茶,那是出來辦差,朝廷給的份例。

喝這參茶,為了提神。

而提神,是為了辦差。

彷彿他這一生,都是在為這國家而活,為了辦差而活,為名聲而活。

但最後一點,現在也可能要失去了。

過得這樣苦,值得麼?

張岱垂下頭,沉默了,就在蘇子籍以為張岱可能不會回答時,他卻又抬起首,答:“雖九苦而不悔。”

蘇子籍再次點了點頭,轉臉過來,語氣變的冰冷:“不悔,但苦還是苦,所以,你就心懷戾氣麼?”

“太孫何歧我如此之深?”張岱驟然變色。

之前的尖銳問題,沒有讓張岱變色。

蘇子籍最後一個問題,卻著實戳痛了張岱。

張岱消瘦的臉上,流露出了真實的怒意。

彷彿是雨夜,都感受到了怒意,“轟”一聲,窗外卡地一聲,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風也驟然大了起來。

半開著的窗戶,被風吹得搖晃。

屋內的油燈雖罩著燈罩,竟也微微晃動了起來。

被張岱怒視,蘇子籍卻絲毫不為所動,口氣澹澹如水:“不是這樣麼?你曾彈劾宣西周的知州劉廣仁,使他被鎖拿問責,從此和他鬧了生分!”

“但是朝廷查下去,實際此官並無大錯,只是性格衝動,還曾為了民稅之事與上官爭執,算得上是盡職。”

這話一說,張岱臉上的肌肉更是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