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御駕親征(第2頁)

 湯茗收到信的時候,姝兒正在一旁看師父磨藥,趙睿和林溪玉先看到的信,心裡著急,便一起來詢問湯茗,湯茗看著趙蕭信中病者的症狀,臉色慘白。

 姝兒接過兄長的信,看了看,心中一驚。

 只聽湯茗道:“信中所說,得此病症身亡之人,全身黑紫,這個瘟病我知道,我爹當年就是死於這場瘟病,我爹臨死前,曾開過一個藥方,但幾十年過去了,那方子我早已找不到了,我想親自去一次,不然很難診斷救治。”

 林溪玉夫婦趕緊謝過湯茗的鼎力相助,湯茗也不想耽擱,放下手中的藥物,準備回房整理衣物,立刻出發。

 姝兒卻攔住了湯茗,湯茗,林溪玉和趙睿同時看向了她,只見姝兒臉色較之前更慘白,她心潮起伏不定,對著湯茗道:“師父,這病我知道,是鼠疫。”

 “何病?”湯茗從來沒有聽說過此病,有些驚奇;“你既知道此病,可有救法?”

 姝兒想了想,道:“有,當年濮陽城的瘟疫蔓延,百姓得的就是此病,但得此病者九死一生,並且會迅速蔓延。達原飲可醫治輕症,”

 姝兒想著大明王朝便是亡於此瘟疫,她對湯茗道:“我和你一起去。”

 林溪玉連忙反對:“你的身體怎麼能離開浮戲山莊,更何況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身亡。”

 姝兒打斷了孃親的話:“我可以易容,但疫情卻刻不容緩,此病極為烈性,若不阻止,極有可能蔓延至九州大地,到時死傷不計其數,項辰哥哥還沒有出發,爹,你連忙上書,我需要一些藥材,需要在民間大量徵集。”

 “什麼藥材?”趙睿問。

 “檳榔,厚朴,草果仁,知母,芍藥,黃岑,甘草。”姝兒想了想,道:“另外還要準備一些柴胡和羌活。”

 “娘,你連忙書信給哥哥,凡得此病者都需要隔離,不能與未生病之人接觸,接近病患必須帶面紗,還有,病亡者必須焚燒,連同他生前所有的衣物。”姝兒越想越覺得刻不容緩:“我這就去收拾行李,我們即刻出發。”

 “既然如此兇險,我與你一起去!”林溪玉道。

 姝兒連忙搖頭:“我是將死之人,活著不過是熬時辰罷了,若非缺少人手,我都不願意讓師父去,此病極烈,藥物也只能治好病症不重之人,爹孃若去,那便是九死一生。”

 “我的兒女都在那裡,我自然也不能在浮戲山莊待著。”林溪玉很堅決:“你已如此,若簫兒再有何不測,我還不如隨你們兄妹倆一起去了。”

 姝兒站起,走到林溪玉身邊,道:“既然孃親堅持,那就隨我們一起去吧。”

 林溪玉喜形於色,正準備回房去收拾衣服,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趙睿連忙將她接住。

 姝兒跪下,對著趙睿磕了一個頭:“爹孃的養育之恩,姝兒無以為報,爹鎮守洛陽,守一方百姓安寧,此去兇險萬分,我不能讓孃親冒險,給孃親用了迷藥,若是我和哥哥有何不測,還請爹多多寬慰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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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睿眼中含淚,抱著林溪玉,不忍再看姝兒一眼,道:“你去吧,我會照顧好你娘,爹和娘等著你和簫兒回來。”

 “湯先生,小女病弱,此去山高水長,勞煩先生多加照顧。”趙睿閉上眼睛,淚水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

 湯茗對趙睿深深地行了一個禮:“當年楚國被滅,承蒙王爺庇護,湯茗才苟活於世,姝兒是我弟子,說句逾矩的話,我早已將她看成自己的女兒,此去一定會妥善照顧,還請王爺放心。”

 “那就多謝先生了。”趙睿再不忍看姝兒一眼,抱著林溪玉回了房間。

 趙睿上了一封奏摺給項辰,告之他趙蕭軍營中出了瘟疫,希望他能夠從民間徵集大量藥材,一同送往前線。

 在上書的同時,他自己已經派人從鞏縣和洛陽採購了大量的藥材,隨著姝兒和湯茗一起出發。

 因為人命關天,姝兒不敢在路上耽誤片刻,日夜趕路,累死了兩匹馬,終於在七日之內趕到了趙蕭軍營,她是已死之人,自然不能露面,便易容成一個小醫童,跟隨在湯茗的身邊。

 疫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就在趙蕭書信求救到姝兒趕到的這十幾天之內,軍營中已經有兩萬士兵染病而死,趙蕭見湯茗如見救星,連忙問:“此疫情猛烈,先生可有救治之法?”

 “我之前就有見過此瘟病,能治,但無十足把。”湯茗十分慚愧,一把年紀了居然要盜用徒弟的方子。

 趙蕭一聽能治,一顆心定了一半,姝兒因為長途跋涉,身體過度勞累,在他們說話時,咳嗽了數聲,如今趙蕭聽見咳嗽聲比見到敵軍殺來了還要驚懼,連忙問:“這位小童?”

 “我新收的弟子,路上感染了風寒,不是瘟病,小王爺不必擔憂。”湯茗環關顧了一圈 ,對趙蕭道:“小王爺,此疫情十分兇險,要治此疫情凡事必須得聽我的。”

 趙蕭連忙行了一個大禮:“那是自然,先生既然來了,一切由先生做主。”

 湯茗點點頭:“我今天進軍營的時候,發現許多士兵都沒有帶面紗,此病乃是由空氣中的灰塵傳入口內,若不帶面紗,會有更多人染病。”

 趙蕭只在爹孃的急報中說需要帶面巾以防止瘟疫,但卻沒有說瘟疫是由口傳入,所以並未太重視,如今聽到此等言論,立刻吩咐了副將,讓所有士兵都帶上面紗。

 湯茗這才滿意的準備去看病患,還未走出營帳,突然被趙蕭喚住,湯茗回頭,不知他還有何吩咐?

 趙蕭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問了出口:“聽說小妹傷重不治在浮戲山莊身亡,究竟是何種病症,連先生都無法救治?”

 姝兒心頭一震,想回頭看看兄長,但又不能回頭,只聽湯茗道:“她被項辰用真氣廢了武功,經脈盡毀,不治身亡。”

 說完,帶著姝兒一起出了營帳,他們身後,趙蕭閉上了眼睛,癱坐將軍椅上。

 患病的人很多,但是軍營裡隔離的工作卻做的不好,姝兒親自去檢驗了一下那些病症,看症狀,大部分都是肺鼠疫,有一小部分是敗血型鼠疫,肺鼠疫也許還有治,但敗血型鼠疫已經是無法醫治的了。

 於是讓士兵將那些得了敗血型鼠疫的人分到了另外一個營區,她和湯茗和以及一些士兵架了好幾口大鍋,開始熬藥。

 湯藥好了之後,除了病患,她要求軍中沒有患病的人也每人每天服一碗,由於鼠疫來勢洶洶,軍中四分之一的人患病,並且陸續還有人患病,湯茗和姝兒就算日夜不停的熬藥,但病情依然在蔓延,整個樂平都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

 比起樂平疫情的來勢兇猛,司徒翊在見到瘟病之後,第一反應便是黑死病,濮陽城一役,他有了經驗,加之手上又有藥方,所以並未太過驚慌。

 他先是採取了隔離措施,並要求所有百姓不準出門,不論白天晚上,家裡必須生火,所食用的水必須煮開,決不能直接服用井水或者溪水,而他每日派士兵將百姓所需的糧食放至每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