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辮兒 作品
章67 剛柔難並濟，大道會陰陽
劉遠石連連點頭：
“韓神仙的書信中也是這般說的。道爺，他信中還說練到剛柔相濟，陰陽相合卻是何含義？”
乙二笑了笑：
“那境界可不易達到......世間大道都講求個陰陽相合，武學之道亦是如此，講究剛柔相濟，陰陽相合。”
話說到此，張老漢連連搖頭道：
“道爺，此言差矣。我看武林中大多絕學，都追求純粹，要麼至剛至陽，要麼至陰至柔。這剛柔並舉的武功，嘿嘿......我老小子見識不多，還沒見過。”
乙二點了點頭：
“人力有時而止，大多數人在武學中窮盡一生，能在純剛純陽或者至陰至柔的路上走遠便已不易。許多人一門都未能領會至深，更不要說相互為濟了。”
說到這裡嘆了口氣，續道：
“資質平平者或能憑著勤奮，將一門練到極致，體驗到陽極而陰的境界。明白‘日往則月來，月往則日來，日月相推而明生焉’的道理......但再往後，就只有依靠天賦方能融會貫通了。嘿嘿......只是這種人大多是天縱奇才，極為少見。”
王劍之和崔方傑聽到這裡，不由得連連點頭，若有所悟。張老漢也似模似樣地低頭思量了一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老小子自認不是什麼天縱奇才，也沒打算成什麼一代宗師，這般難題給你們這些聰明人想吧，我可不費這腦筋了。哈哈哈......”
正說到這裡，桑婆婆和王露瑤從下廚走了出來。只聽桑婆婆喊了聲：
“來來來，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幾人在院子中支了一張八仙桌，圍坐到一處。張老漢開了一罈自家釀的糧食酒。
乙二老道一見有酒，頓時喜上眉梢，這酒雖說不是什麼佳釀，卻也連幹了三大碗，抹了抹鬍鬚，心情甚是歡暢。
一桌人推杯換盞，大快朵頤，只有劉遠石心中還在思量乙二所言，心道：我家的刀法與太一教的內功頗有衝突。如果不能練到極致，很難相容。但是依照韓神仙和乙二所言，若是練到極致，便能成為頂尖高手。
若只是為了在江湖中立足，倒是可以像韓神仙所說，棄了刀法，直接修煉太一教的拳經和劍法。但我身負血海深仇，偏偏仇人是個武林中的大宗師——西魔杖程白風。武功練不到極致，談何復仇？
想到這裡，抬頭向乙二問道：
“道爺，您之前說只有天縱奇才方能練到剛柔相濟的境界，韓神仙是不是這般奇才？”
乙二聽他問起韓光遠，放下了酒碗，長嘆了一聲道：
“我師兄......他豈止是天縱奇才？”
說到這裡，環顧了一圈桌上人，緩緩地道：
“正如你們所說，他是神仙般的人物。”
王劍之沒見過韓光遠，聽到此處也放下酒碗，笑道：
“道爺，您的武功已經算是頂尖，我二哥位列四象宗師，素有‘東俠劍’之名。依我之見，與您武功也只在伯仲之間。人力有時而止，您的師兄武功再高，想必與您也差不了多少吧？”
乙二聽罷，連連搖頭，冷笑了一聲：
“你不知道。我師兄天資太高，三十年前便遠勝於我，這三十年我的武功雖然也有進境，卻還是達不到師兄當年的境界......”
桌上幾人都聽過“劍仙”之名，桑婆婆和張老漢更是剛剛和乙二交過手，知道他武功卓絕。這般厲害的人物，竟然說自己還不如三十年前的韓光遠......就算是桃源村三傑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張老漢不由得說道：
“道爺，您的手段我夫妻倆剛剛也領教過了，也不必過謙了。”
乙二搖了搖頭：
“並非我謙虛，我師兄確非凡人。在他十歲那年接掌太一教之後......”
聽到此處，張老漢不由得打斷了乙二，驚呼一聲：
“多大？！十歲？十歲的孩子能懂個什麼？如何能接掌一個教派？”
乙二嘿嘿一笑：
“師兄大才，博學善文，樂善好施，且長袖善舞，能言善辯。不止如此，書法和畫技造詣也高，大有魏晉風流，結交了不少貴族賢士。嘿嘿......他不僅十歲便接了掌教之位，更是在三年之內，將太一教經營得遠近弟子萬數，養老恤孤近百人。”
王劍之身處青木派，深知經營一個門派事務繁雜，絕非只武功高強便可勝任。這韓光遠十歲年紀，尚且是個孩童，便能執掌偌大一個門派，還治理得蒸蒸日上，單是這份能耐便已非常人所能企及，心中不免敬服。
只見乙二放下了酒碗，從懷中取出了那三冊秘籍。拿在手中摩挲著：
“武學方面，師兄的造詣便更深了。師父仙逝之後，他接過衣缽，將真武元級功和太一劍整理成冊......還開創了一門拳法，寫成了這本《太一拳經》。
那時太一教的名頭已經開始在江湖上傳開了，陸陸續續有不少武林人士前來挑戰。師兄見我好武，便讓我去與他們切磋，他只在一旁觀瞧。我那時年輕氣盛，也真是得罪了不少武林豪傑。”
幾個人對望了一眼，只聽張老漢說道：
“嘿嘿......道爺您這句‘得罪了不少武林豪傑’，說得輕飄飄的，嘿嘿......我們可是聽說當年你贏了不知多少高手，才得了‘劍仙’之名。”
乙二卻搖了搖頭：
“初時來挑戰的這些人，我還都能應付。後來太一教名聲越來越大，便引來了不少真正的高手，若沒有師兄指點，我哪能屢戰屢勝？”
王露瑤問道：
“他不只是從旁觀戰麼？如何指點你？還是他親自出手了？”
乙二答嘿嘿笑了一聲，回話道：
“出手倒是沒有，師兄天賦異稟，每次我和人比武過後，過後他便會跟我再打一次。所用招數竟與挑戰之人一般無二，便好似他練過同樣的武功一般......
打過之後，再與我細細梳理此戰得失，講述對手武功中的利弊，一年多的時光下來，我收穫頗豐，武功大進，後面來的高手便也不怕了。”
桌上之人聽到這句話，心中俱是一凜。劉遠石更是瞪大了眼睛問道：
“他......他是看過一遍，便能將別人的功夫硬學了去？”
“韓神仙的書信中也是這般說的。道爺，他信中還說練到剛柔相濟，陰陽相合卻是何含義？”
乙二笑了笑：
“那境界可不易達到......世間大道都講求個陰陽相合，武學之道亦是如此，講究剛柔相濟，陰陽相合。”
話說到此，張老漢連連搖頭道：
“道爺，此言差矣。我看武林中大多絕學，都追求純粹，要麼至剛至陽，要麼至陰至柔。這剛柔並舉的武功，嘿嘿......我老小子見識不多，還沒見過。”
乙二點了點頭：
“人力有時而止，大多數人在武學中窮盡一生，能在純剛純陽或者至陰至柔的路上走遠便已不易。許多人一門都未能領會至深，更不要說相互為濟了。”
說到這裡嘆了口氣，續道：
“資質平平者或能憑著勤奮，將一門練到極致，體驗到陽極而陰的境界。明白‘日往則月來，月往則日來，日月相推而明生焉’的道理......但再往後，就只有依靠天賦方能融會貫通了。嘿嘿......只是這種人大多是天縱奇才，極為少見。”
王劍之和崔方傑聽到這裡，不由得連連點頭，若有所悟。張老漢也似模似樣地低頭思量了一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老小子自認不是什麼天縱奇才，也沒打算成什麼一代宗師，這般難題給你們這些聰明人想吧，我可不費這腦筋了。哈哈哈......”
正說到這裡，桑婆婆和王露瑤從下廚走了出來。只聽桑婆婆喊了聲：
“來來來，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幾人在院子中支了一張八仙桌，圍坐到一處。張老漢開了一罈自家釀的糧食酒。
乙二老道一見有酒，頓時喜上眉梢，這酒雖說不是什麼佳釀，卻也連幹了三大碗，抹了抹鬍鬚，心情甚是歡暢。
一桌人推杯換盞，大快朵頤，只有劉遠石心中還在思量乙二所言，心道：我家的刀法與太一教的內功頗有衝突。如果不能練到極致，很難相容。但是依照韓神仙和乙二所言，若是練到極致，便能成為頂尖高手。
若只是為了在江湖中立足，倒是可以像韓神仙所說，棄了刀法，直接修煉太一教的拳經和劍法。但我身負血海深仇，偏偏仇人是個武林中的大宗師——西魔杖程白風。武功練不到極致，談何復仇？
想到這裡，抬頭向乙二問道：
“道爺，您之前說只有天縱奇才方能練到剛柔相濟的境界，韓神仙是不是這般奇才？”
乙二聽他問起韓光遠，放下了酒碗，長嘆了一聲道：
“我師兄......他豈止是天縱奇才？”
說到這裡，環顧了一圈桌上人，緩緩地道：
“正如你們所說，他是神仙般的人物。”
王劍之沒見過韓光遠，聽到此處也放下酒碗，笑道：
“道爺，您的武功已經算是頂尖，我二哥位列四象宗師，素有‘東俠劍’之名。依我之見，與您武功也只在伯仲之間。人力有時而止，您的師兄武功再高，想必與您也差不了多少吧？”
乙二聽罷，連連搖頭，冷笑了一聲：
“你不知道。我師兄天資太高，三十年前便遠勝於我，這三十年我的武功雖然也有進境，卻還是達不到師兄當年的境界......”
桌上幾人都聽過“劍仙”之名，桑婆婆和張老漢更是剛剛和乙二交過手，知道他武功卓絕。這般厲害的人物，竟然說自己還不如三十年前的韓光遠......就算是桃源村三傑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張老漢不由得說道：
“道爺，您的手段我夫妻倆剛剛也領教過了，也不必過謙了。”
乙二搖了搖頭：
“並非我謙虛，我師兄確非凡人。在他十歲那年接掌太一教之後......”
聽到此處，張老漢不由得打斷了乙二，驚呼一聲：
“多大？！十歲？十歲的孩子能懂個什麼？如何能接掌一個教派？”
乙二嘿嘿一笑：
“師兄大才，博學善文，樂善好施，且長袖善舞，能言善辯。不止如此，書法和畫技造詣也高，大有魏晉風流，結交了不少貴族賢士。嘿嘿......他不僅十歲便接了掌教之位，更是在三年之內，將太一教經營得遠近弟子萬數，養老恤孤近百人。”
王劍之身處青木派，深知經營一個門派事務繁雜，絕非只武功高強便可勝任。這韓光遠十歲年紀，尚且是個孩童，便能執掌偌大一個門派，還治理得蒸蒸日上，單是這份能耐便已非常人所能企及，心中不免敬服。
只見乙二放下了酒碗，從懷中取出了那三冊秘籍。拿在手中摩挲著：
“武學方面，師兄的造詣便更深了。師父仙逝之後，他接過衣缽，將真武元級功和太一劍整理成冊......還開創了一門拳法，寫成了這本《太一拳經》。
那時太一教的名頭已經開始在江湖上傳開了，陸陸續續有不少武林人士前來挑戰。師兄見我好武，便讓我去與他們切磋，他只在一旁觀瞧。我那時年輕氣盛，也真是得罪了不少武林豪傑。”
幾個人對望了一眼，只聽張老漢說道：
“嘿嘿......道爺您這句‘得罪了不少武林豪傑’，說得輕飄飄的，嘿嘿......我們可是聽說當年你贏了不知多少高手，才得了‘劍仙’之名。”
乙二卻搖了搖頭：
“初時來挑戰的這些人，我還都能應付。後來太一教名聲越來越大，便引來了不少真正的高手，若沒有師兄指點，我哪能屢戰屢勝？”
王露瑤問道：
“他不只是從旁觀戰麼？如何指點你？還是他親自出手了？”
乙二答嘿嘿笑了一聲，回話道：
“出手倒是沒有，師兄天賦異稟，每次我和人比武過後，過後他便會跟我再打一次。所用招數竟與挑戰之人一般無二，便好似他練過同樣的武功一般......
打過之後，再與我細細梳理此戰得失，講述對手武功中的利弊，一年多的時光下來，我收穫頗豐，武功大進，後面來的高手便也不怕了。”
桌上之人聽到這句話，心中俱是一凜。劉遠石更是瞪大了眼睛問道：
“他......他是看過一遍，便能將別人的功夫硬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