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衛:楚王府 作品

第219章 卻在燈火闌珊處(1)(第2頁)

  躡手躡腳的走到驛站外的馬棚,解開繫繩,驛站中的馬兒腳力皆是上佳,卻因為時常更換騎卒並不認人。或許是把何意當作了半夜來此換馬的騎卒,竟然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動靜。

  春日夜裡寒意陣陣,何意的額頭和背上卻全是大汗,隨著夜風一吹,就是一陣刺骨的寒意。牽著韁繩的手也在控制不住的顫抖,心裡急得厲害,嘴上卻不敢大口出氣。

  她知道,偷盜驛馬是大罪,可也知道,若今夜逃不掉,那就要一世受盡這無休止的折磨。被抓回去,要麼是鹿氏日日的凌辱之言和打罵,要麼是被按著嫁給自己的堂兄,荒唐至極。

  身為女兒家,她本不會騎馬,如今這番勉強將就的馬術,還是安彬在長安城外帶她出遊時所教。那也是一個春日,在長安城外他們還遇到了一個姓韓的書生,嘴裡唸叨著“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的佳句。

  在看她練習騎馬之時,還與同遊的人,藉此為題,如何用妙字概述此事。

  她記不得旁人說了什麼,只記得姓韓的這位書生用了一句:“逸馬殺犬於道”來調侃她馬術不精誤傷了一犬。

  也記得,當時的安彬在馬下牽住韁繩之後,也多問了一句:“你說,換成意馬殺犬於道,是否更妙?”

  因為那日縱馬害了一犬,跟著父親學了些江湖醫術,從來心善未行惡事的她就再未騎過馬。如今將馬牽到了比長安城外,更險更陡的直道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最後回望了一眼懸泉驛,燈火依舊,全無發覺,閉著眼一咬牙發狠翻身上了這匹驛馬。

  “上馬之後,身子坐正,兩腿夾緊馬腹,先不使鞭,用腳蹬提起,輕拍馬腹就好了,若是山路,就弓著身子,報聞就好,馬兒聰明,不會自己跳崖的”

  昔日學馬時的話從腦中,閃過,即使眼前沒有月色,連五十步外是何物都瞧不清楚,何意還是輕踢了馬腹,“駕!”

  並不知道要騎多久,也不知道要去的那個地方究竟是什麼名字,是否還能見到他,只能知道向南邊,南邊就好。

  山路蜿蜒,就是白日裡縱馬都要留心一些,何況是馬術本就不精的何意,因為太過緊張,離了懸泉驛不遠,在一處下山的陡坡之時。落下馬來,右臂被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地上,險些失了知覺。

  可實在害怕被人尋來,顧不得許多,一瘸一拐的走到馬兒旁邊,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輕言一聲:“等到了南邊,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