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

元宵似有不滿,翹著尾巴離了我眼前,小身子縱躍之間就上了桌案。

 我側躺在榻上,背上疼就罷了,偏偏頭也跟著疼了起來。

 節氣眼看著要入伏,沒道理吹個夜風就頭疼成這樣。

 木師父在我睡前進船艙看了一眼,伸手探了一把我的脈門後,又默默嘆了口氣。

 伸手在我手心裡寫道。

 “熱傷風”

 我亦跟著木師父嘆了口氣。

 “熱傷風就熱傷風吧,這個節氣上,歇一覺起來,什麼都好了”

 木師父搖頭,伸手在我額頭彈了一下。

 也不知木師父這一彈指有什麼門道,捱了這一下後,我竟昏昏沉沉睡去了。

 睡後既無夢境,也無疼痛,只有身邊這個貓兒,發出些若有似無的喵喵聲。

 ......

 十五日後。

 京郊東溪山。

 我從木師父船上下來時,木師父扯著元宵的兩個後腿,我則抓著元宵的兩隻前爪。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只靜靜站在甲板上,看誰先鬆手。

 元宵被扯的難受,用貓嘴裡的兩顆尖牙,一下下啃著我的手。

 木師父神情堅毅,一邊抓著元宵的腿子,一邊勉力伸出一個手指頭,在我手背上劃到。

 “貓不給你”

 我看著木師父,討好的笑了笑。

 “踏虹驄您留著騎,貓就給徒兒吧”

 木師父搖了搖頭,滿臉寫著拒絕。

 “踏虹驄你牽走,我沒有多的草料喂他,貓不給你”

 我直勾勾瞪著木師父。

 “那我把馬牽走,貓也抱走”

 “你若欺為師老無力,只管明搶便是,貓不給你”

 最終,我狠狠嘆了口氣,拉著踏虹驄的韁繩下了船。

 元宵趴在木師父懷裡叫的撕心裂肺,我咬著牙不敢回頭,只是快快往林子裡走。

 想著只要它看不見我了,就不會覺著太傷心。

 上次同它分別的時候,知道戰事結束還能再見,便不怎麼覺著刺心。

 可如今......

 它這撕心裂肺的兩嗓子,叫的我心裡著實疼痛。

 下了船便是東溪山角,我將踏虹驄拴在了山腳下,自己則吭哧吭哧的爬上了山。

 其實走了也沒幾個月,可上山的時候,總覺著處處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