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可話已至此,沒有不老實交代的道理。

 “他沒碰過我,我卻碰過他”

 向熹沒有答話,只是靜靜望著我,片刻過去,他忽而一笑:“算了,誰叫我喜歡你”

 ......

 這一趟在蓉城流連十日有餘,再不回玉門關,只怕宮裡那位又要放出鴿子來問話。

 屆時我總不能說自己正領著心上人四處溜達呢吧?

 說起來,我還是個被貶之身,守關雖比流放略好聽些。

 可待遇其實大差不差,稍有不慎,也有的是帽子能扣死我,什麼擅離職守啊,臨陣脫逃啊,隨便一個罪名,就夠我喝一壺的。

 該回去了。

 上路前,我在馬市裡挑了兩匹純血的胡馬,預備出了蓉城,就直奔玉門關,一個月路程不長不短。

 若馬快,想來還能早上一旬,早一旬就有早一旬的好處,玉門關夏季極短,此番回去,只怕已經秋初。

 路上依舊披星戴月,有時夜裡來不及進城,就只能尋個近郊的林子生火過夜,這一夜也如是。

 向熹抱著撿來的枯枝生火,我背靠著松樹假寐。

 向熹點燃了篝火後,便說自己去小解,我沒睜眼,連日奔襲著實累人,只對付著點了個頭,表示自己曉得了。

 向熹回來後,將自己的外衫蓋在了我身上,林中寂靜,我迷糊著睜了眼:“你不冷嗎?”

 向熹搖了搖頭:“草原比這裡冷的多”

 一夜過去,離玉門關只剩兩三日的路程,然而不知為何,明明此行順利,也做完了陛下交代的事。

 可是越靠近玉門關,我的心就越亂。

 行至玉門關前一夜,我抬頭看了看天上星相,熒惑直指西北,此相雖不至大凶,卻也不是個吉利的兆頭。

 我回頭看了一眼向熹,只見他穩當坐在馬背上,目光澄澈一如初見。

 他見我在看他,便挑了挑眉,用眼神問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狠甩了馬鞭,向著大營飛掠而去。

 待我的馬衝進軍營時,辛喬便瘸著一條腿,從兵器營裡衝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