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故地重遊

司徒夜深乘著總部的專員接送專車從奧裡沃市南區順利折返回了北區境內。

這一趟遠比他自己想方設法過去的速度要快，不過乘坐總部的專車快歸快，也有不太方便的弊端。

其中很大一個弊端就是沒有他獨自一人行動自由，此次區域折返的同行負責人雄佐琦時時刻刻盯著他的舉動，讓他很是無奈。

雄佐琦最開始沒有過問他的緣由就答應帶他回了北區，當然這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對方並不會輕易放任他自由活動。

按照雄佐琦的意思，他回到北區後會按照總部流程先把他帶到北區的小隊匯合點，然後再給他之後安排任務，不過夜深並不想直接隨著專車直達總部的匯合地點，畢竟他回來不是為了來填補北區的行動人員空缺的。

所以他提前向雄佐琦提出最好將自己在距中心廣場附近四五百米左右的街區放下，不過這個要求沒能得到雄佐琦的答覆。

雄佐琦對於放任他獨自行動很不放心，認為他仍舊是自己的監管對象，所以沒有同意他中途下車的要求，他認為就算司徒夜深要在北區活動，至少也得先回到北區的總部支隊匯合點和其他隊長商議安排後再考慮放行他自由行動。

不過司徒夜深現在並沒有心情顧慮雄佐琦的面子和想法，也不想在乎總部那套繁瑣的規矩，所以他也沒有徵求雄佐琦的意見，只是當專員運輸專車開到了地方的時候，就自顧用魔法打開了車門。

因為沒有得到停車指令，所以在空蕩馬路上行駛的專員用車沒有半點減速，但司徒夜深仍舊在一車專員錯愕的目光下從車上跳了下去。

他這一舉動整得原本在正常行駛的車輛猛打一個方向盤，差點翻滑衝上路邊的人行橫道，所有坐在車上的同行專員一個激靈，領頭的雄佐琦也是如此，在本能抓住車內的防護欄抵禦過這波突如其來的晃動後，下意識又回頭去往司徒夜深跳下去的方向。

“他瘋了？？！”

他沒在開敞的車門外看到司徒夜深的影子，叫停了行駛的專車，隨後也很快跳下了車，再次目光掃視他們剛剛才經過的街道。

而此時這片街道上空無一人，在有著淅瀝小雨昏暗的夜幕下一片死寂，就好像從未有人在這裡出現過一樣。

他招呼兩個專員同他一齊下車在四周打著照明設備搜查了一圈，居然沒有發現司徒夜深留下的半點痕跡。

常理來說，按照剛剛他們那的車速跳下去，正常人就算運氣好不死掉或者重傷，怎麼說也會被在地上被摔得夠嗆，留下傷口和血跡幾乎是難免的，如果是有魔法的防護加持沒有皮肉之苦，則會在這附近留下更深破壞性痕跡，又或者是明顯的魔質殘留，可是現在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也沒有探測到任何東西。

就好像從他們車上跳下的是一個幽靈，又或者是說司徒夜深在跳下車的那一剎就已經人間蒸發。

搜尋一圈後這並未發現任何痕跡的結果讓陪同雄佐琦出來的兩名專員面面相覷，有些擔心還得再接著花時間擴大範圍去搜尋剛剛那個跳下車的怪胎，但是他們又不敢出聲勸解身為隊長的雄佐琦，於是只能頗為無奈的等候雄佐琦的下達接下來的指令。

好在雄佐琦在短暫沉默之後，沒有指揮他們接著擴大範圍搜尋，而是要求他們重新回到專車上。

他知道自己無法追蹤到司徒夜深的蹤跡，其實只要對方不願，他根本無法管制住對方任何事情，事實上自己對其沒有任何約束力，對方也沒有把他真的當成長官。

雖然最開始他就知道司徒夜深我行我素這點，但是真的面對對方的有些行為舉動他也很難不感到火大。

對司徒夜深火大，對自己也火大，因為他發覺自己幾乎對其無可奈何，他無法跳出框架去做事，更加沒法阻攔司徒夜深的行動，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惹惱對方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高層有那麼看司徒夜深不順眼的多反對派了...雄佐琦又回憶起了自己曾瞭解過的一些高層內部主張，無可奈何的長嘆了一口氣。

這下司徒夜深又一次徹底從他的監控視野中消失，估計也不會再像上次一樣過會就自行返回，至於對方到底要去幹什麼，這就不是他能揣測的事情了。

而雄佐琦現在也沒有閒空去追蹤，畢竟南區現在因為那些突然出現在人類聚集所的異傀正一片混亂，之前參與異常搜查和處理的專員們還在焦頭爛額的處理此事，除了清理已暴露的異傀以外還在追查殘餘的痕跡，因為這種危機突發事件處理起來需要調動大量人員，所以不少原本在近南區地段進行其他工作甚至在北區內探查的專員也因人員調動放了過去，如此一來北區的清理和監守工作就留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檔。

雄佐琦此程返回北區也不是專程為了送司徒夜深回來的，他接到命令要在緊急情況下接手北區的工作補漏，其實現在監視司徒夜深反倒變成了次要的事情——所以他對於司徒夜深跳車消失一事只能如實上報，但並沒有餘力去追查。

看司徒夜深在這裡急於跳車的樣子，估計也是對返回北區要做的事情早有計劃...他之前沒有多問司徒夜深為何突然匆忙要返回北區，因為他知道對方肯定不會真的如實相告。

雄佐琦只知道自己在帶著他回來之前，曾向負責此次奧裡沃市行動的直屬管理層彙報過司徒夜深的動向，而高層並未要求他阻止對方的行動，他決定相信高層的判斷。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司徒夜深那傢伙，應該在這片幾乎是空蕩的城市裡掀不起什麼波瀾吧...雄佐琦懷揣著如此的想法，在心裡低嘆，最終重新回到了專送車上，同其他同行的專員一起，按照原計劃返回北區的作為臨時決策處的行動匯合地點。

而從車上一早跳下的司徒夜深卻在他們的專送車重新發動之前，就已經走到了臨近那片中央廣場的近街區。

他從車上躍下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用空間質的能力瞬移離開了那條街道，根本就沒有如雄佐琦他們預想的從車上摔下之後再在街區裡躲藏，因為對他而言並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他也沒有興趣和那群專員躲貓貓浪費時間，反正他很清楚雄佐琦此時幾乎已經放棄了對自己的監管——既然他能夠乘著總部的專車到這裡來，那麼就說明上頭是默許他自由行動的。

所以他乾脆就行了一個便利後便直達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前往芬特爾裡所發消息的中心廣場，去見此時已經來到了奧裡沃市的雨曦。

雖然他並不確定雨曦和芬特爾裡此時是否還在那片區域，因為不知道為何從剛剛開始他就沒法再得到任何關於他們的消息。

這幾天基本不會和他怎麼交流的雨曦暫且不提，現在就連在他還未折返北區前時不時會給他發消息的芬特爾裡他都聯繫不上，事實上他在回程的路上就已經給對方發送了幾條信息詢問狀況，可惜沒有一條得到回覆。

芬特爾裡給他的消息還停留在雨曦要約他見面那句話後補充的一個會面地點那條，此後便再也沒有任何回覆。

芬特爾裡可不是一個不喜歡回信息的人，對方平常最愛乾的事情之一就是收發消息，夜深和芬特爾裡的聊天框裡內容很豐富，看起來消息很多但其實是芬特爾裡什麼都發，把他的小窗當留言板一樣發上一大串，也不管他到底看不看，然後他則挑上幾句他覺得有意義或者有回覆需要的信息簡短的回，而且多數時候只要他發消息，對方帶著手機就是一定會回覆的。

所以夜深覺得對方此時不回消息似乎有些反常。

畢竟芬特爾裡在此前給他連發的一連串消息很明顯的都是表示急於和自己匯合，現在等他真的回到了北區來，芬特爾裡反倒不回覆了，實在是古怪。

司徒夜深甚至懷疑這是芬特爾裡和雨曦的會面導致的，當然，這應該不會是芬特爾裡真的和雨曦見個面就被幹掉了失去了回信息的能力，畢竟他們之間也沒那麼多深仇大恨，雨曦不會幹這種事，可那又是為什麼呢？總不能是雨曦現在不想和他發消息，然後會面的時候勸導芬特爾裡也不要理自己吧？

相較之下他更懷疑是在這場會面裡雨曦和芬特爾裡達成了某種協議....具體是是什麼他無從得知，但至少他們應該在某些事情上達成了共識，然後現在一起不搭理自己。

想到這裡夜深不由皺了皺眉頭，而就在他思考那些瑣碎的事情之間，他已經抵達了北區的中心人民廣場。

這裡就是芬特爾裡在信息裡所說的會面地點，昨夜他來過這裡一趟，這裡的一切還是一如既往的空蕩死寂。

他帶著照明設備走入半開放公園式的廣場，轉過那些分部在綠化帶之間的熟悉小路，他沒有在漆黑的夜幕裡看到人影，也暫時沒有在附近感知到熟悉的魔質氣息。

這證明這片區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雨曦和芬特爾裡的會面應該是以談話形式很平和的結束了，但是看起來他們達成的共識中有一條是不會給自己透露談話的內容，所以現在他只能獨自搜尋他們的蹤跡。

他們真的還在這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