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箱庭裡的貓,仰望天空-其三十(第2頁)
問題偏偏就出在這裡。
公開承認勇者的身份是白謙之絕對不能做的事,所以無論是誘導還是從各方面給予壓力……他都不能配合他們的步調。
在天時地利人和皆失的當下,白謙之能夠依靠的東西只剩一個——追留下的便攜式原初魔力轉換器。
追當初用以謀劃與實驗的地下室應該並未被書院方面發現,這證明他逃脫的手段書院至今也沒能弄清楚。這幾個小小的圓盤,將是白謙之逆轉局勢的唯一底牌。
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
“海米爾教授……以您的立場,還能告訴我更多嗎。”
他要搞清楚,海米爾……身為學者書院高層之一的海米爾,現在對他的幫助到底是出自書院的授意,還是個人行為。如果能順利搞清楚這件事,至少在考慮接下來的行動時不會過於被動。
“那份檔案,你帶走吧。你想要的答案應該在裡面。”
海米爾以完全算不上回答的話答覆了他。
“……沒關係嗎,這種被視為禁忌的檔案。”
“不用擔心。我已經從書院退休,這個房間裡的所有資料都是屬於我私人的東西。”
屬於私人……白謙之只愣了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然後,他鄭重地向海米爾鞠躬道謝。
“謝謝您。”
“不用謝我,我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無私。”
仍舊背對白謙之,把目光向窗外放遠的海米爾發出和緩笑聲。
“無論是為了那個孩子還是為了自己,我幫你是有私心的。”
私心嗎……
“你認為,學者書院是什麼樣的組織?”
海米爾接著問他。
“……我不清楚,但我覺得像現在這樣是不對的。”
“嗯,你也是這樣想的啊。”
海米爾近似欣慰地嘆息。
“我年輕的時候,是個十分固執的人。我認為學術即為探求真相與公理,學者即為守護其成果之人。可是隨著在學術的不斷探求,我開始覺得這個組織有哪裡不對了。似乎我的同窗,似乎我的老師們在本質上並未親近學術,反而是懼怕它的。對我而言像神秘星空的學術,在他們看來似乎更像不可觸碰的深淵。但我仍然堅定地踐行著自己的信條,從平凡學者一路爬升至身份舉足輕重的教授。我認為權力越大,能影響並改變的東西也就越多……年輕的我真切地那樣認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