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頁)

 夜晚的林子裡傳出呼呼的風聲,依稀能聽到林子裡傳出的狼嚎聲,這狼嚎聲讓阿瑟羅站在了原地,她回頭看了眼亮起了燈光的小屋子,如果現在回來,恐怕就再也沒有出路了。

 但是如果不回頭……

 她可能會自由,也可能是是死路一條。

 最後阿瑟羅還是堅定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夜色在她身後聚攏,兩邊林子的狼嚎和野獸的咆哮聲顯得尤為明顯,聽到這狼嚎聲,阿瑟羅就想起了之前和那頭西伯利亞狼對視時,那頭狼眼中充滿了陰冷和威脅,讓阿瑟羅狩獵多年,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

 不知道是阿瑟羅命不該絕,還是其他原因,這次算是運氣不錯,竟然真的被她誤打誤撞找到了吉普車所在的地方,這輛車墜下山崖砸在了地面上,就算是車身再如何牢固,也已經摔得不能看了。

 阿瑟羅壓根兒不在乎這輛車,她找到這輛車的時候,天已經微亮,能看到一些東西,她第一時間就是去找車底,看看剎車線是怎麼一回事,車身整個是倒過來的,四個輪子朝天,阿瑟羅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剎車線的位置,但那邊的鋼板已經彎曲,當初了阿瑟羅的視線,任憑她用力掰著,也無法撼動這彎曲的鋼板,最後阿瑟羅只得趴在了這縫隙處,可是什麼都看不清

 楚,最後阿瑟羅只得放棄繼續尋找剎車失靈的原因。

 她來到這裡,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阿瑟羅用力掰開了車門,她僅剩下一隻手可以用,自然力氣要小了很多,因為用力過猛,她手臂斷裂的地方一直疼著,阿瑟羅不管不顧地在車裡翻找,試圖去尋找自己的qiang和其他藥劑,還有她的手機。

 最後讓她有些失望的是,放著實彈的那把qiang在摔下來的時候被砸彎了,根本無法再用,能用的只有旁邊一把裝有狂躁劑的qiang支。

 看到這個東西,阿瑟羅下意識地想起了那頭自己養的杜賓犬,也不知道這條狗在死前有沒有埋怨她。

 阿瑟羅握緊了qiang支,她現在手頭持有一把狂躁劑的qiang支和一把獵qiang,麻醉劑已經全部碎了,無法使用,而手機的電量已經不足了,能充電的地方也沒用了。

 阿瑟羅握著手機,她後背靠著吉普車的側門,整個人順著車門往下滑,而後坐在了地上。

 “嘟——嘟——”手機裡一直都是忙音,沒有人去接聽阿瑟羅的電話,她嘴唇發顫,而後狠狠將手機砸在了地上,一臉猙獰地低聲喃喃道:“在搞什麼?這剎車線到底是誰弄得……誰弄得!”

 沒有人去回答阿瑟羅的話。

 就在她有些憤怒難以自制的時候,耳邊忽然聽到了一絲聲音,這聲音是雪橇在地上拖動時發出的聲響,阿瑟羅幾乎是立刻就從憤怒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她握著qiang,轉身躲在了吉普車後面,而後趁機鑽進了灌木叢裡,逃之夭夭了。

 老人帶著雪橇犬和狼站在了這吉普車的旁邊,繞行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血跡上,喃喃道:“看來是跑了……她來過這裡,又跑了,難道是拿走了什麼東西嗎?”

 齊楚非常懂事地邁著步子走過去,將地上摔碎的手機掉了起來,遞給了老人,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後用力搖擺,歪了歪毛茸茸的腦袋,一副做對了事情求誇獎的模樣。

 老人笑了一聲,他抬起手去揉了揉齊楚的毛,而後拽著繩索往回走,既然這裡找不到阿瑟羅,他總不能繼續往林子裡找,這樣危險性太大了。

 老人這邊帶著雪橇犬和狼離開了吉普車這裡,躲藏在不遠處岩石下面觀察著這邊,見危機解除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從林子裡走出來,捂著手臂處的傷口,艱難喘息,雖然那部手機被摔碎了,而且無人接聽,但是阿瑟羅還是走過去拿起手機試了試,發現還能繼續使用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將手機放在了衣服的口袋中。

 她的衣服還是之前那件,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凝結髮黑,結塊,整個衣服都硬了很多,此刻阿瑟羅已經不在乎這個了,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阿瑟羅坐在地上,抱著自己僅有的兩樣東西時,忽然覺得脊背發寒,她下意識扭頭朝著一邊看去,那是之前老人帶著雪橇犬們來的方向。

 但是現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即便是什麼都沒有,阿瑟羅依舊覺得脊背發寒,她這麼多年遇到的危險不計其數,很多次都是靠著那頭杜賓犬,甚至是她自己的直覺,才能活到現在,現在杜賓犬沒了,她只能靠著自己。

 她不敢在這裡逗留了,拿著手機便往灌木叢裡爬,因此並未注意到去而復返的霍北。

 霍北就站在了灌木叢之中,這灌木叢隱藏住了它的身形,狹長的狼眸略微半闔,它正盯著阿瑟羅看,眼睜睜地看著阿瑟羅爬進了灌木叢之中並未阻止,但也並未告訴齊楚或者老人,只是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獠牙。

 如果此刻齊楚在它身邊就會發現,霍北看阿瑟羅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隻垂死掙扎的獵物。

 “霍北?”齊楚一轉頭沒有看到霍北,瞧見對方正站在灌木叢裡,有些不解地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霍北的耳朵微微動彈了一下,便直接轉過身朝著齊楚走去,它站在了齊楚的身邊,低下頭輕輕咬了一下齊楚的耳朵,哈士奇的耳朵很軟,獠牙輕輕觸碰了一下就鬆開了,以防止真的將齊楚給弄傷了。

 “那個女人……霍北認識她嗎?”之前霍北的反應,阿諾爾和加諾也是看在眼裡的,阿諾爾收回目光,壓低了聲音,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事實上,和阿諾爾相比,加諾就顯得更加話少了,對於這些事情更不可能有所瞭解。

 聽到這話,阿諾爾只得收回了期待。

 回到了小屋子之後,老人正好接到了電話,他走到旁邊去打電話的時候,霍北隨便一掙脫,就將自己身上的雪橇給掙脫掉了,而且脖子上的鎖鏈也被弄沒了,這看得阿諾爾很是羨慕,它湊過來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並沒有套的很緊。”大概是因為霍北的脾氣並不好,老人給它捆住鎖鏈的時候,只能稍稍鬆一些,否則會讓霍北這頭脾氣躁動的西伯利亞狼非常不高興,霍北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看了眼阿諾爾:“你也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