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白蓮虐緣
身邊沒了女人，李小牙等人腰更好了，腿更有力了，騎馬也更快了，短短五天，他們便從遼東半島的耀州驛趕到遼西走廊的杏山驛。
杏山驛靠近蒙古邊境，大興堡千戶擔心經略大人安危，特意派了五百衛兵來驛站當守衛。
李小牙很滿意懂事的大興堡千戶，睡了一晚安穩覺。
誰知道天亮後，官驛外守衛的大明士兵，全變成了蒙古兵。
李小牙看著闖進內院的一夥蒙古人，驚道：“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的蒙古大漢，抱胸行了一個禮，以生硬的漢語道：“我乃蒙古右翼三萬戶領主吉囊俺答帳下大統領滿受禿。”
李小牙神色一震：“吉囊？俺答？”
蒙古右翼三萬戶領主吉囊與俺答，近年來很活躍，他們兄弟倆南征北戰，征服了很多蒙古部落，先前剛看過邸報，俺答的兵馬前不久曾侵擾過山西井坪。
滿受禿微笑邀請道：“我們領主俺答得知大明派李大人經略遼東，於是不遠萬里派我過來邀請李大人，前往我們土默川做客。”
“你們是如何從土默川來到此地的？”
滿受禿意味深長的道：“自然是跟兀良哈借道過來的。”
李小牙皺眉道：“朵顏已投降你們了？”
滿受禿諱莫如深一笑：“我們與兀良哈是朋友。”
李小牙看著將驛館重重包圍的蒙古兵，卻不見一名明軍守衛，嘆道：“大興堡千戶被你們收買了？”
滿受禿搖搖頭：“李大人不知道嗎？大興堡千戶是兀良哈後裔，既然我們是兀良哈的朋友，他自然也會將我們當成朋友，開城門歡迎我們進城。”
麻子小聲在李小牙耳邊道：“老大，我們被出賣了。”
羅奔也小聲問道：“怎麼辦？我們要突圍嗎？”
李小牙翻了一記白眼，他們只有兩百人，對方至少上千騎兵，他們若拼死反抗突圍，頂多殺傷人家一百多騎，但只要一眨眼，人家的騎兵就會將他們踩成地毯。
大明北方邊備太廢弛了，又常年欠餉，導致北方邊將邊軍紛紛投敵。
大興堡千戶乃是朵顏後裔，對大明的忠誠度原本就不高，他們就像河西走廊的關西七衛一樣，只要敵人來了，很容易倒戈。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滿受禿盛情邀請道：“李大人，請跟我們上路吧？”
李小牙無奈的道：“如果我不想去你們土默川做客呢？”
滿受禿冷笑道：“李大人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小牙權衡一番後，命錦衣衛放下武器。
滿受禿看著放下火槍，解下佩刀的錦衣衛，仍不放心的道：“我聽說李大人手下的錦衣衛，擅用炸藥筒。”
“……”
李小牙俊臉微微抽搐，他們南京錦衣的名聲，已經傳到蒙古了？
“滿統領，我手下有二百號人，你不可能全帶走吧？”
滿受禿看向李小牙身後的羅奔等人，笑道：“只要李大人以及幾位副將，隨我們一起走即可。”
李小牙回頭看了一眼麻子，羅奔，馬漏，常安等人，抱歉道：“連累你們了。”
羅奔爽朗一笑：“說這話？不把我們當兄弟了？”
麻子牽強一笑：“我們只是去蒙古做客而已。”
常安只是無奈笑笑，他倒黴習慣了。
李小牙拍拍老成持重的三叔，交代道：“人全交給你了，你領大家返回南京，務必安撫好夫人們，請她們不必擔心，我一定能想法子平安回去。”
三叔鄭重點頭：“請督帥放心！”
李小牙瀟灑地大手一揮：“我們走，去蒙古。”
一夥錦衣衛緹騎群情激奮，大喊道：“督帥！”
“大家不要反抗。”李小牙不想看手下人枉死，呵斥道：“你們隨三叔一起回南京。”
馬漏推開想跟上來的寶子，肅然道：“你回南京。”
寶子難得反抗師父：“不，我要跟督帥一起去蒙古。”
此去蒙古，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馬漏怒斥道：“莫鬧，你小子還沒成婚，你們家就你一根獨苗，你要沒了，你們家香火可就斷了。”
李小牙聞言看了一眼羅奔，麻子，常安等人，他手下好多都是家中獨苗，包括他自己，幸好一個個都成家，後繼有人了。
寶子倔強的道：“您不讓我跟著你們，我就自己一個人偷偷去蒙古。”
馬漏暴跳如雷：“老子現在就將你的腿打斷。”
李小牙擺擺手：“算了，讓他一起去吧，我們需要一隻吉祥物保佑。”
“……”
而後，李小牙領著羅奔等人，跟著一夥蒙古兵，出了杏山驛。
官驛外，至少兩千名蒙古精銳騎兵，將驛站圍得水洩不通，遠處一群明軍士兵，只是冷眼旁觀。
李小牙嘆了一口氣，遼西走廊臨近朵顏的各衛，很多朵顏後裔，大明連最基本的糧餉都不能滿足他們，因此不能怪他們通敵。
李小牙等人上了馬，被一群蒙古兵包圍著向城外行進，沿途的明軍紛紛讓道。
麻子恨得牙癢癢，他們若是能活著回來，一定將大興堡的將士全砍了。
……
……
李小牙等人穿過兵堡，出了明長城，進入蒙古地界，從遼西到土默川數千裡，他們至少要走一兩個月。
“滿統領，你們領主為何要請我回土默川做客？”
滿受禿意味深長的道：“李大人乃大明皇上寵臣，年紀輕輕就當上遼東經略，我們大祭司對李大人也是推崇備至，所以俺答領主才想見一見李大人。”
“你們大祭司認識我？”
“我們大祭司多都曾是烏斯藏密宗格魯一脈的羅生教教主。”
李小牙神色一震，這不是他以前剿過的白蓮嗎？就是那位奪了紫衣教主之位，而後投靠蒙古的白蓮教主多都。
紫衣仙姑所在的白蓮教，分為兩派，一派為拜月，食齋戒殺，一派為密宗，姦淫擄掠，無惡不作，他們曾在大明西北興風作浪，受到大明鎮壓後，便投靠了蒙古人。
紫衣仙姑的拜月一派，早已分崩離析，而領著密宗一派投靠達延汗的多都，沒想到在達延汗死後，竟投靠了達延汗的孫子。
李小牙很是鬱悶，他孃的，他跟白蓮的孽緣就解不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