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各懷鬼胎

雲皎咬著筆桿,絞盡腦汁,

“不是這個。”

“不對不對。”

“這筆往哪邊偏來著?想不起來了。”

“撲哧。”

對面的藍景尋失笑,看來對方真是拿他練手,如此生澀,應該是剛入門沒多久吧。

“霍小姐,要是畫不出,就別勉強了,我的事不值得你費心。”

雲皎伸出手,制止他發出聲音。

“噓!”

她團掉一張又一張空白符紙,深呼吸一口氣,清空雜念。

閉目,凝神,下筆,一氣呵成。

起筆的那刻,符紙上浮現一層淡淡的金光。

藍景尋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雲皎,也看到了這番奇景。

聽說有道行的玄學大師畫出的符咒自帶一股剛正之氣。

“給你。”

雲皎將符咒折成三角,

“放在枕頭下,保你一覺到天明。如果有效,再來找我。”

她如此篤定的態度,讓藍景尋升起新的期待。

茶樓外,慕臨川在外面冷靜好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

“小白,怎麼樣?香姐能幫忙嗎?”

席香能約慕臨川出來,是祁獨柯的手筆。

他主動找上慕臨川,說是行業前輩惜才,想找他聊聊。

當然,為了爭取好感度,祁獨柯說,是他動用了所有關係才說動席香出面的。

“小祁,對不起。”

慕臨川拿他當朋友,說了席香過分的要求。

祁獨柯語氣略顯失望,但體貼地安慰,

“啊,這樣啊,沒關係,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沒想到她是這種人。”

“我在港城還有朋友,過幾天,我去問問,能不能幫上你。”

來自朋友的體諒,觸及了慕臨川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尤其,在他最艱難的時候,祁獨柯願意拉他一把,不管有沒有用,這份患難的情誼,讓慕臨川無比感動。

在他心裡,兩人的關係也比普通朋友更近一步,慕臨川將祁獨柯加入好友行列。

然而,掛掉電話後,祁獨柯憤而摔打手機,恨得直咬牙,

“沒用的東西,來之不易的機會都不知道抓住,讓你陪睡就乖乖洗乾淨送上去得了!”

他知道席香是什麼貨色,就是為了折辱慕臨川,想看著他一步步墮落。

沒想到,這小子底線如此牢固!

屋漏偏逢連夜雨,騰梧打電話,將他劈頭蓋臉一頓罵,

“慕成林,你他媽幹什麼吃的!”

“別忘了你去港城是幹什麼的!那批原材料都被截胡了,還惦記你那點破事!你不會真當戲子當上癮了!”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金黛黛主動報案上交了那批藏在百香果裡的違禁品,當作向雲皎投誠的投名狀。

由於純度過高,那批違禁品是用作娛樂圈美容養顏的稀有原材料。

沒有原材料,讓本就供不應求的藥劑更是稀缺。

陳澤熱衷於琢磨偏門營生,平時沒空管手下藝人,正是因為要接應這批貨。

他以慕白的美色為籌碼,討好張總,將他打發去港城,向張總拿到了第一經銷商的許可。

可他定金收了,卻遲遲交不出貨物。

最近幾日,大大小小的明星找他打聽,

“陳哥,我的臉垮了,你可得負責啊,‘韶華’什麼時候到貨呀?”

這是委婉些的。

“陳澤你個龜孫,爺都幾百萬砸給你了,你要是在我開演唱會前交不出‘天籟’,老子把你打出屎!”

這是暴躁些的。

還有慕名而來的新客戶。

男愛豆笑顏如花,頂著清秀的臉說著虎狼之詞,

“陳哥,聽說你有那種藥,金主姐姐說我虛,不夠勁,你有那種很攢勁的藥嗎?”

現成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陳澤掌握特殊的藥劑資源,享受著明星大腕的追捧,但當他面對張總時,還得戰戰兢兢裝孫子。

“嘿嘿嘿,張總,您最近可好?”

“不好。”張溫冷聲回應,

“這就是你說得包我滿意?慕白當場下我面子,這事沒完。”

陳澤連聲道歉,暗示他可以對慕白為所欲為,只要儘早供貨,那可是一本萬利、上億的流水。

最終,張溫鬆口,

“行,等著吧。不過慕白我要定了,既然來了,就別想走,等我玩夠了再說。”

那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他心狠手黑。

“您隨意。”陳澤狗腿地應道。

他試探過多次,無論如何欺負慕白,那個傳說中傅家的大靠山也沒出面,所以只當做是前經紀人的營銷。

反正娛樂圈有的是明星營銷貴公子、白富美人設。

當晚,張溫將包養的小明星折騰的死去活來,盡情地在他身上發洩不滿。

無論他擺弄成什麼姿勢,張可都乖巧順從,討好他。

這讓張溫覺得索然無味。

張可很俊,有些女氣的俊秀,但是太乖了,沒有稜角,甚至為了討好他,改了姓氏。

二人在床上偶爾玩一些父子扮演的戲碼。

但是,他厭了。

雖然伺候的不錯,沒有徵服的快感。

身下壓著別人,張溫的腦海中卻對慕白念念不忘。

激烈過後,他看著失神的張可,吩咐道,

“過幾天有個宴會,你跟我去。”

包養關係中,雙方都有默契,被包養者不過是個玩物。

帶玩物去的宴會,也不是普通宴會。

張可頓時僵住,跪在床上,泫然欲泣,

“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您別這樣對我,我不想去陪別人。”

張溫拍了拍他臉頰,警告道,

“擺正自己的位置,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有人忤逆我。”

“我很乖的,爸爸。”張可慌亂地剖白。

“舉報慕白嫖娼的事,是你做的?”

什麼都瞞不過張溫,張可跟了他好幾年,只知道這人位高權重,黑白通吃,心狠手辣。

他挑明,意味著早已心中有數,張可不敢狡辯,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失去您。”

“那就乖乖聽話。過幾天,我的好朋友都在,好好表現。”

張溫敷衍地揉了揉他頭頂,態度隨意地像對待一隻寵物。

冷漠地轉身去浴室清理。

離開金主視線,張可一改小白兔的面容,面露猙獰,

他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一開始他也不是這麼墮落的,他出道很早,少年時是非觀混亂。

只是一步步跟著糖衣炮彈走下來,就變成今天這樣。

張溫說,這行都是這樣的,想出人頭地不被欺負,就要有靠山。

新人期,他確實被欺負得很慘。

還是張溫如天神降臨,幫他解決所有事。

這幾年有張溫庇佑,他確實混得不錯。

但現在,這些資源都要傾向別人了!

他被棄若敝履,不就是因為張溫有了新的玩具,喜新厭舊了嗎?

是誰不用猜了,張溫可以點出來,警告他的對象,除了那天那個妖豔賤貨還有誰!

一面之緣,張可恨毒了慕白!

他更恨張溫喜新厭舊,剝奪了他全部的尊嚴。

但柿子總挑軟的捏,他不敢挑戰權威,只能將尖刀對向弱者,同類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