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記憶缺失

一個虛擬文明之中，最核心的功能不是信號系統、不是轉化系統，而是運算系統。

 只有維持無止盡的運算，才能維持一個虛擬空間的正常運轉。

 所以‘量子計算機’才會成為‘文明特性’。

 這些脫離荒坂塔的虛擬人格就像是脫離了海水的魚群。

 圖靈選擇將他們吃掉，壯大自己。

 而高媛媛選擇製造一片新的海域，容納他們，哺育他們。

 ‘隔膜之界’、‘隨機性數據合成機’、‘靈相之塔’

 這三種信息建築，是高工打造出來，為了抵抗記憶母體的裝備。

 但這其實不是這三種文明建築的本來用途。

 它們的真正用處，其實是創造虛擬空間。

 “她還真是長大了。”

 “哼！”

 高克斯突然從高工腿上跳了下來，一腳踩在欄杆上，盯著天空上的圖靈神，眼中閃過躍躍欲試。

 “我們要不要跟它鬥一場？”

 “圖靈麼，”高工盯著那上百米的發光人形，從對方身上，他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神性。

 十三種崩壞體中，十二種他都能感受到人性，或者說，思維方式跟這個星球的智慧物種差不多，但是唯有這一位，他只感受到了神性。

 而神性在宇宙中又被稱之為規則性，它是一種類似於物理法則，卻又變量更多的信息法則。

 “祂…不會。”

 果然如高工所言，從高媛媛口中，搶下了近三分之一的虛擬人格之後，圖靈的神影再一次消失。

 幾乎同時，高媛媛製造的信息之門，也緩緩關了起來。

 荒坂塔是陷落了，但其中儲存的大量虛擬人格，並沒有被釋放出去，而是被兩個怪物分割乾淨。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了。”

 高工搖了搖頭，不管虛擬人格有沒有氾濫出去，賽博之潮是開始了。

 高克斯頓感無聊，大叫道：

 “小的們，我們繼續幹活去，現在我們的目標不僅是小黑客了，所有地下世界的犯罪者，都在我們的攻擊範圍內。”

 “老大，難道我們是一個正義組織？”一身加密代碼的雷老頭吃驚道。

 高克斯二話不說，一巴掌扇了過去。

 “蠢貨，不吸納足夠的優秀人才，我們怎麼幹一票大！”

 ……

 虛擬層面之中，天堂鳥看著火焰之中，泰瑞亞的面具在火焰之中漸漸消失，她便知道，這個人怕是真的沒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幹，但是不管怎麼說，你是一個好對手。”

 高工等人離開了，‘上帝’離開了，黑客也離開了。

 而還在酣戰之中的玩家們，也收到了系統的提示聲。

 [星球主線任務，‘陷落荒坂塔’結束，荒坂塔陷落完成，獎勵結算中——]

 “沒了，這就沒了？”

 “不是吧，這算什麼？”

 “哈哈哈哈，我們贏了，老婆，帶著隔壁老王來看上帝！”

 “狗日的，你們這些神經編輯者幹什麼吃的，老子守塔守的這麼好，回頭家就給偷了？！”

 “大哥，你也不看看那些黑客都是多少級，全特麼問號啊！”

 就在玩家或是興高采烈，或是悲痛欲絕的時候，荒坂塔內，一群荒坂集團高層焦急的等在電梯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