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禪宋立 作品

第410章:顧家變故

  王禪停在了一個攤位前,這個攤位上面擺放的都是種在花盆裡的靈草,每一株都是靈氣盎然,十分鮮活的樣子,一般出售靈草的商家,是不會把靈草照料這麼好的。

  這就讓王禪提起了興趣,這種狀態的靈草,帶回洞府直接就能栽種,於是就準備詢問有沒有生骨草,只是還沒有等王禪開口,攤位的主人卻是率先開口了。

  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語氣還帶著一點激動。

  “前輩!真沒有想到能在這裡碰到您,您不是已經去靖山派了嗎。”

  王禪微微一愣,他只顧著看地上整齊擺放的靈草了。

  竟然完全沒有去看攤主的模樣,聽到聲音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抬頭看去。

  只見攤主是一個高挑女子,身材凹凸有致,面容清秀俊美,一看清女子的相貌,王禪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因為此女正是顧家的大小姐顧嬌。

  “原來是顧姑娘,王某確實已經是靖山派的客卿長老了,只是為何不曾在門派裡見過顧姑娘嗎,顧姑娘不是靖山派的弟子嗎?

  又是為何在這坊市上擺起攤位來了,以顧家在清梧縣的威望,應該也用不到顧姑娘來出售靈草補貼家用吧?”

  王禪頗感意外的問道,這顧家在清梧縣也是名門望族,而且還擔任著靖山派護送靈草的職責,每年應該都能拿到不少銀子的。

  再者就是顧嬌也是靖山派的弟子,如今的境界已然到達了煉氣期第十層,按照靖山派的門規,這個修為的修士,只要通過考核的話,就能成為內門弟子了。

  成為內門弟子之後,每個月都能領取數額豐富的靈石,只要規劃得當的話,足夠維持自己後續的修煉使用了。

  聽到王禪的問話,顧嬌的臉色不由得暗淡了一下,苦笑一聲道:“前輩貴為門派長老,有著自己的洞府,自然不能和我們這些門派弟子有機會見面的,不過弟子卻是在前輩晉升長老的典禮上有幸看到過前輩一面的。

  弟子之所以在這裡擺攤,也確實是為了多賺取一些靈石,好購買一些能夠提升修為的丹藥。

  弟子根骨不佳,進入煉氣期第十層之後,越發覺得修煉艱難,不用丹藥的話,難有寸進,而丹藥的花費較大,依靠門派發放的靈石,根本難以為繼,這才來到坊市裡擺攤的。

  這些靈草,都是弟子前往原峰縣採購靈草的時候,在那邊的靈草園裡購買的。

  因為原峰縣有著許多的靈草種植園,所以那裡的靈草價格很低。”

  原峰縣,有著大量的靈草種植園,因為種植的靈草多,所以價格相對的比較便宜。

  但是原峰縣的靈草,也都是隻有幾十年年份的靈草,好一點的可能會達到百年的年份,但是這個年份的靈草,其價格就不會便宜了。

  畢竟在北隅魔地,靈草的生長環境很是惡劣,適合種植靈草的地方,也就是有限的幾個區域而已。

  其他地方到處都是魔道修士的魔化陣法,把靈氣都催化成了魔氣,許多靈草只要沾染魔氣之後,不出數日就會枯萎死亡的。

  原峰縣地勢平坦,四周都有著正道門派坐鎮,一些建立在此地的魔化陣法,都被門派裡安排的弟子摧毀了,而且原峰縣的地下有一條靈脈經過,因此靈氣濃郁,適合種植靈草。

  因此附近的門派,才會專門安排人來原峰縣採購靈草。

  顧嬌代表靖山派採購靈草,因為購買量大,因此在原來的價格基礎上,還能再便宜一些。

  所以顧嬌就單獨買了一些靈草,拿到清梧縣的坊市上出售了,可以掙一些靈石。

  不過王禪還是覺得顧嬌親自來到坊市出售靈草這事有點奇怪,其實完全可以安排家族裡的其他人來出售靈草的。

  王禪把子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顧嬌此女的表情就變得更加苦澀了,眼眉低垂的說道:“這一切還是因為沈家的緣,本來負責在這坊市上出售靈草的,也是顧家的一個族人。

  只是那個族人的修為不高,只有煉氣期第四層的修為,因此沈家就經常派人來騷擾顧家的攤位,使得我們的攤位前基本上沒有人敢來購買靈草的。

  還是弟子親自來到這裡守著攤位,沈家安排的那些人,才收斂了許多,不敢造次了。”

  王禪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語氣微冷的說道:“沈家不知道王某已經是靖山派的客卿長老了嗎?

  之前王某就在顧家小住了一段時間,沈家的眼線眾多,估計也是知曉的,就算是看在王某的面子上,他沈家也不敢如此放肆的吧?”

  王禪初來乍到,就是顧家收留了他,並且把他引薦到了靖山派,這怎麼說也是一個恩情,王禪既然還在北隅,就不會對顧家的事情坐視不理的。

  尤其是這顧家,其家族裡的子嗣,也在靖山派裡當著弟子,修仙問道。

  而沈家的家主居然為了一己私利就和焚血堂的魔修勾結,殘害正道同門,如此作風顯然和所修仙道有違。

  如果不給沈家一個教訓的話,只怕是這隅疆的仙魔二道,局勢大亂的。

  王禪前往那個修士遺冢的時候,雖然也和焚血堂的堂主張廷薦一路同行。

  但是他卻沒有讓張廷薦做出殘害同道的事情,這和沈莫塵的做法是截然不同的,況且王禪還殺了焚血堂的長老,也算是除魔衛道了。

  之後顧嬌就楚楚可憐,略帶委屈的說道:“前輩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弟子就感到氣惱。

  這沈家和魏家都有人在靖山派裡當值,而且魏家的魏修淳,其已經是靖山派的內門執法長老。

  這位魏長老曾說過,說前輩只是靖山派的客卿長老而已,並未有實權,也左右不了門派內的大小事務,因此不足為懼。

  所以沈家即便是知道了前輩在靖山派擔任長老之位,也照樣不懼怕前輩的。

  因為這一次護送靈草之事,家父親自前往靖山派把個中緣由報告給了掌門。

  但是因為有魏修淳從中作梗,替沈家開脫罪責,因此這一次也並沒有給沈家定罪,導致了沈家繼續肆無忌憚,作威作福。”

  王禪一聽這話,眉頭就皺的更緊了,這沈家還真的不把自己當回事啊。

  至於那個顧嬌提到的魏修淳,王禪在參加任職典禮的時候,還是有點印象的,是一個只有築基初期的修士而已。

  這麼一個低階修士,也敢瞧不起自己,多少有點過於自大了,看來還是自己在靖山派的時候,只顧著研究自己的東西,很少在靖山派裡拋頭露面,這才讓魏修淳產生了這樣不切實際,甚至有點天馬行空的想法。

  區區執法長老,不足掛齒,就連靖山派的掌門董其,說實話都不敢對王禪大聲說話的,他一個小小的執法長老還敢大放厥詞,完全是看不清現實。

  “顧姑娘,你不用為此事感到苦惱,王某這個客卿長老或許是一個虛職,但是王某的實力卻遠在這個虛職之上的。

  魏修淳敢在背後一議論王某,他的膽子確實夠大,等王某回去之後,親自會會這個執法長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對王某沒有一絲敬畏的。”

  “前輩還是不要和那個魏修淳理論了,弟子現在能夠擺攤出售靈草就已經知足了,前輩犯不上為了這點事情就和魏修淳爭論的。”顧嬌立刻勸阻道,魏修淳再怎麼說也是靖山派的執法長老。

  在靖山派裡說話有幾分分量,況且顧嬌還有兩個月就要參加內門弟子的考核,而魏修淳便是考核的主考之一,如果招惹了魏修淳,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讓顧嬌無法通過。

  王禪心中也知道顧嬌的顧慮,可是他這麼做的原因,也不是為了幫助顧嬌,而是為了自己,畢竟自己也是靖山派的客卿長老,如果被其他長老在背後議論,還不進行反駁的話,那他在門派裡的威望就徹底沒有了。

  今天有魏長老冒犯王禪,搞不好過幾天又會出來什麼李長老,趙長老之流的。

  只會讓他在靖山派裡過得不舒服,所以還是趁早把這個問題解決了為好,於是輕輕搖頭說道:“王某此舉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顧姑娘大可放心,王某這次回到門派之後,會找魏長老好好談談的,肯定把此事完美的解決,即便是王某日後離開了隅疆,沈家的人都不會再找你們顧家的麻煩。”

  王禪還是念著顧家對自己的恩情,所以他是不會看著沈家和魏家做出對顧家不利的事情的。

  聽到王禪說的信誓旦旦,顧嬌的心中也滿是感激,如果王禪真的能夠說到做到的話,那顧家就真的沒有後顧之憂了,現在顧嬌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內門考核。

  現在顧嬌修為已經達到了考核的標準,通過考核之後,就能順利的成為內門弟子,獲得更多的靈石和修煉資源,到時候顧家的實力也會隨之增長不少的。

  畢竟現在顧家擔任著靖山派的靈草運輸生意,本來在經濟上面就已經遠超過了另外的沈家和魏家。

  但是論起家族底蘊和實力的話,還是沈家和魏家這兩個家族更勝一籌的。

  魏家有人在靖山派裡擔當長老之位,而沈家的大公子,則是早早地就成為了靖山派的內門弟子。

  顧家能夠拿到運輸靈草的資格,完全是依靠的家主顧鎮山的名望,要不然的話,這個任務也不會落到顧家的頭上。

  不過沈魏兩家卻是不太服氣的,一直在暗中作祟,希望把顧家的這個資格搶到自己的手裡,只是顧家的顧嬌和顧柔心思縝密,辦事也利索,護送靈草從來沒有出過差錯,這就導致了沈魏兩家一直找不到藉口針對顧家。

  但是沈魏兩家卻是能夠仗著自己在門派裡的根基,用權力壓制顧家的,這也是顧嬌擔心的地方。

  顧嬌聽完王禪所說話語後,就神情鄭重的說道:“那弟子就代替顧家先行謝過前輩了,日後前輩有任何事情需要顧家幫忙,顧家都會全力以赴的。”

  王禪微微一笑道:“這倒是不至於的,王某身處亂局之中,步步危機。

  自有應對之策,無需顧姑娘費心的。

  只是眼下王某卻是要購買一株生骨草的,不知道顧姑娘這裡可有出售?”

  瞭解了顧家的近況之後,王禪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來坊市的目的,那就是購買生骨草,完成那個前輩的任務,說不定在離開北隅的時候,自己還能再多一件古寶護身呢,有兩件古寶在手,等他日後進入了元嬰期,也能在同階修士裡鶴立雞群的。

  所以這個遺蹟,他是非去不可的。

  聽到生骨草三個字後,顧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剛剛才因為王禪的一句承諾而略有好轉的臉色,霎時就籠罩了一片愁雲,讓人看之不由得心生憐憫。

  王禪心下一驚,忙問道:“怎麼顧姑娘,如果沒有生骨草的也沒有關係,王某再去別處找找就是了。”

  顧嬌深呼吸了一口氣,淚眼婆娑,語氣哽咽的說道:“讓前輩看到弟子的醜態了,只是弟子的妹妹,前些時間運送靈草時候被人半路伏擊,身受重傷。

  弟子前往原峰縣的時候,專門購買了五株生骨草,是專門用來給柔兒煉製接骨丹的。

  只是一直都找不到能夠煉製此丹的煉丹師,所以只能暫時用別的丹藥穩住傷勢,剛才聽到前輩說出了生骨草,弟子一想到還躺在床上的柔兒,不由得悲從中來,這才失態了。”

  王禪眉頭一皺道:“顧柔姑娘出事了,還是沈家乾的嗎?”

  顧嬌搖頭道:“還沒有查出來兇手是誰,不過應該和沈家脫不了關係,只是沒有什麼證據。”

  沈家在清梧縣也是大族,沒有真憑實據的話,根本不要想著著上門問罪,況且就算是那一次沈家勾結魔道修士,也沒有受到什麼懲罰,這一次就更加不會有掀起什麼浪花了。

  王禪也覺得此事是沈家所為的,畢竟沈家為了搶奪運輸靈草的資格可是敢勾結魔道的,僱兇傷人簡直就是小兒科,他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顧姑娘為什麼不聯繫王某呢,王某就是一個煉丹師。”

  顧嬌秀眉一蹙,目露異色的說道:“弟子其實去找過前輩的,只是前輩並沒有在洞府。

  問了當值的弟子,也都不知道前輩的去向。”

  王禪聞言不由得面露窘色,那段時間應該是自己和張廷薦一起去找遺蹟了,和魔道修士同行的事情,自然不能和門派裡透露分毫了。

  “咳咳,那段時間王某剛好有事外出了,眼下事不宜遲,王某這就回去給顧柔姑娘煉製丹藥。”王禪乾咳一聲說道。

  顧嬌立刻就拿出了用木盒包好的生骨草,遞給了王禪。

  王禪接過木盒,也沒有用神識查看裡面的東西,只是淡淡的說道:“顧姑娘先回府上吧,王某煉製完成後,就去貴府送藥。”

  “多謝前輩。”顧嬌欠身施禮,之後就迅速的收拾了攤位,往顧家的方向去了。

  王禪也是匆匆地離開了坊市,朝著靖山派的方位急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