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報應(第2頁)

 並沒有因為這句話放鬆警惕,弗林輕輕咧了下嘴角。

 “放棄吧,我一個字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那聲音很輕。

 就像毒蛇吐出的信子。

 看著這個死到臨頭還嘴硬的傢伙,方長忽然笑了笑。

 “行,我明白了。”

 說罷,他最後看了一眼時間,起身將目光投向一旁沒記兩筆筆錄的獄警,言簡意賅地吩咐道。

 “把他轉到101號房間。”

 這傢伙本來也是學院要的人。

 既然如此,就交給學院的人去審好了。

 那個蔣雪洲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獄警起立站直,神色嚴肅地右拳緊貼胸口。

 “是!”

 方長揮了下手,隨後便閒庭信步的走出門外。

 隨著命令的下達,三個身形魁梧的獄警打開鐵門走了進來。

 為首那個獄警獰笑著看著他的臉,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此人正是之前揚言要給他點兒顏色瞧瞧的那位。

 弗林心中沒有半點兒慌張。

 不過看著那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他的心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那傢伙在打什麼主意?

 他為什麼這麼篤定能撬開自己的腦袋?

 走進牢房的三名獄警並沒有給弗林思考問題的時間。

 其中倆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他旁邊警戒,為首的那人則用鑰匙打開了他的腳銬和手銬。

 就在解開他身上束縛的同一時間,站在旁邊的倆名獄警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反剪著將他押出了門外。

 其實這些動作完全是多餘的。

 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這些人早就給他注射了肌肉鬆弛劑,他現在力氣比嬰兒大不了多少。

 弗林心中冷笑著,任由那三個獄警拖著走,將他從小黑屋扭送去了所謂的101號房。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101號房間裡並不是審訊室的佈局,反倒有些像是服務器機房。

 一排排淺綠色的機箱坐落在牆角,粗細不一的管線糾纏在一起,就像是胡亂纏繞的毛線球一樣。

 僅有的一把椅子是位於房間中央的“牙科手術檯”,直覺告訴他那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椅子就是自己的座位。

 這幫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弗林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淡淡的驚慌,瞳孔中的神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甚至本能地掙扎了幾下。

 然而架著他的獄警並沒有慣著他,直接將他按在了那張椅子上,然後鎖住了固定手腳的鐐銬。

 “你不是挺能的麼?希望你一會兒別尿了褲子,”大塊頭獄警衝著弗林獰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那張臉。

 他其實也不知道學院到底打算上什麼手段,只知道上手段的是學院的C級研究員。

 這級別想來應該還是挺牛逼的吧?

 大概。

 弗林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大塊頭獄警的背影,直到所有的獄警都離開房間,才開始留意房間裡的狀況。

 那個叫“來日方長”的男人不在這裡,取而代之的是一對看起來有幾分眼熟的男女——

 弗林的瞳孔微微收縮,很快便認出來站在這兒的兩位,正是先前在下水道里偷襲他的狗男女!

 見那傢伙死死盯著自己,夜十笑眯眯地伸手打了個招呼。

 “弗林是吧?我們又見面了。”

 弗林陰沉著臉注視著他,接著又瞥了一眼旁邊那個搗鼓著瓶瓶罐罐和針管的女人,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句沙啞的嗓音。

 “你們在搞什麼鬼把戲……”

 吐真劑?

 致幻劑?

 呵呵,那種精神類藥品對他一點兒用都沒有。

 “你說這個?”

 夜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他直勾勾盯著旁邊的機箱,隨即笑著說道,“這個啊,用你們的話來講應該叫記憶提取裝置。”

 弗林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記憶提取裝置?少騙人了……你們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看著強裝鎮定的弗林,夜十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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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至於,曙光城其實是有一臺的,只是這裡沒有而已。”

 弗林冷笑了一聲,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聯盟從哪兒弄到的那東西,但所幸那東西隔著這兒得有一個大荒漠,想弄過來是沒那麼容易的。

 然而就在他剛如此想著的時候,冰冷的聲音忽然飄入了他的耳中,讓他剛剛放下的心臟又提回到了嗓子眼。

 “這裡確實沒有那種邪惡的東西,但如果非要用的話,讓我現場弄一個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已經完成準備的蔣雪洲轉過了身,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牙科手術檯上的男人,將配好藥水的針管遞給了夜十。

 後者心領神會,兩根指頭架著針管,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手術臺。

 弗林的臉上浮起了驚恐,本能地向後縮了縮,卻被綁的結結實實,根本無處可逃!

 雖然直覺告訴他“現場弄一個出來”根本是放屁,但向他走來的那傢伙臉上自信的樣子卻又讓他挑不出任何破綻。

 看著那個步步緊逼的男人和不遠處面無表情的女人,弗林彷彿是為了說服自己似的大聲吼叫著。

 “少特麼虛張聲勢了!你以為記憶提取技術是什麼爛大街的東西嗎?那是我們十數年社會學經驗的積累和結晶——”

 “十數年的積累?”蔣雪洲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條扭曲的蟲子,“全沉浸式虛擬現實技術而已,不過是通過連續輸入的神經信號誘導人的潛意識,挖掘儲存在大腦中的深層記憶罷了。你們花了數十年的時間就幹了這個?就這?”

 要問為什麼這麼清楚,當然是因為她曾經感受過。

 弗林恐懼地看著蔣雪洲,看著那逼近到胳膊旁邊的針管,喉結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並不知道記憶提取技術的來源,只聽說這東西能像榨甘蔗汁的機器一樣把腦子裡的秘密一個不剩的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