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羨 作品

第三百九十五章 聽我的

    忠敬伯到如今這時候,身體的確是不成了。




    大夫說他從年輕那會兒起就一直小病小痛不斷,少時也上過戰場,隨軍廝殺,沒少落下傷病。




    只是那時候太年輕,不當回事兒,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時有了病痛,都當是輕症,怕是連看大夫都不看,問診抓藥一概也沒有。




    這些都是對的。




    在王曦月的記憶裡,阿孃還在的時候,阿耶的就隔三差五有個小病小痛,阿孃每每勸他,他都不肯好好請了大夫來診脈。




    後來他身邊只有林氏,那林氏壓根兒就不是個好的,怎麼會管他身體好壞,考慮他的死活?




    年輕時候只管拉著他逍遙快活,從來的都不勸他的。




    凡事最怕積少成多,尤其是病症這個事兒。




    一旦積累下來,做成病根兒,經年累月,就算是小病小痛,現在也拖垮了身子骨。




    雖然還不至於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卻也只能帶病延年了。




    不過好在是忠敬伯的底子好,常年習武之人,舞刀弄槍慣了,他到了四十多歲的年紀都還會早起打一套拳,也不至於說真正就臥病不起。




    就是以後得精心養著,不要操勞,不要受氣,一旦心氣不順,容易急火攻心,再有個什麼不好,那真是大羅金仙也難救治回來了。




    王曦月聽完大夫說的那些話,面色顯然也凝重起來。




    所謂急火攻心……




    兩年多之前,她要離開伯府那會兒,可不就把阿耶氣的最厲害。




    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




    送走大夫後,裴令元陪著她一路回後宅院去,側目看她,到底輕嘆一聲安慰她:“雖說是帶病延年,好在性命無虞。”




    她嗯了聲,深吸口氣:“其實我對阿耶,並沒什麼感情,表兄是知道的,從小到大,都那樣。




    在我所有的記憶裡,哪怕是阿孃與阿兄還在的時候,阿耶對我也從不親厚,我所能得到的一絲關愛,大多也都是他看在大兄的份兒上,會哄我兩句,分我一串糖葫蘆,或是一把糖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