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羨 作品

第三百五十一章 心意未改

    她又算什麼格外親近的人呢?

    這話叫人聽來難免好笑了些。

    大約該稱上一句萍水相逢,君臣名分,也只僅此而已了。

    現如今倒叫羊皇后說的萬般真切。

    親生的母女倆,也不過這般。

    王曦月心裡是什麼都明白,嘴上卻也是什麼都不說。

    她順著羊皇后的話應:“您說的我大抵是明白的,好些事情我不懂,表兄也教了我許多,只是我生來蠢笨,於這些事上並不怎麼開竅。”

    羊皇后抬手就捏她面頰上的嫩肉,動作也輕柔,不至於弄疼她:“你要是蠢笨的,這天底下的女郎都該羞愧死。”

    她牽著王曦月不撒手,話音落了地立馬就又說:“三郎不是不能去西北,只是善初比他更合適。

    天家皇族,向來如此,一道宮門隔開裡外是全然不同的兩座城,外頭叫皇城,裡面叫宮城,你不是在宮裡面長大的孩子,大概理解不了,但你聰明,善初肯跟你說,你也總能參悟得了。”

    她只管拉著人誇得沒邊兒,又說她聰慧,又說她善解人意的體貼:“我想著,這裡頭的難處,你心裡是清楚的,昭昭,是不是?”

    一口一個昭昭,叫的實在是親熱。

    王曦月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麼。

    橫豎今天也進了宮,明知道羊皇后本就為了這些事,無非是怕表兄後院起火,為她緣故不去西北,把她叫進宮裡面來或安撫或嚇唬,總得要震懾住她,不能讓她在裴令元身邊挑唆。

    這會兒再為了這些話生悶氣,那也太不上算,都不如聽了裴令元當初的話,舉凡宮中召見,藉故推脫就算了。

    於是仍舊低眉順眼的回話說是:“您說的是,我也是想,哪怕我再蠢笨,也總要上進些,盡我所能的把這些琢磨透了,再有參悟不了的,也該去問表兄。”

    只要提起裴令元,王曦月神情總是最柔婉的,越發襯得她整個人恭順又柔和,看起來乖的不得了:“否則豈不是辜負了您和表兄的苦心教誨。”

    她先把客套話說了一大車,才跟羊皇后把那所謂的正經事重新拿出來說:“表兄要去西北,那是朝廷的差事,也是官家看重他,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