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羨 作品

第二百二十七章 驚夢

    “再責鄭氏,以平息沛國公府與河東裴氏怒火!”

    趙禹說的篤定,晉和帝卻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狐疑著望過去,眸中晦澀一片,神情也變得複雜。

    趙禹就笑了。

    帝王權術,在於制衡。

    鄭氏被高捧著長達二十年,這已經實在破天荒。

    朝中重臣,勳貴門楣,誰家也沒有這個待遇。

    如今事情落在沛國公府和鄭家身上,按照常理來說,是不能過分抬舉著一邊,叫誰家氣焰囂張的。

    尤其是姜護拉著裴幾敘一起上摺子,那跟威逼朝廷有什麼區別?

    這種做派豈能助長?

    難不成今後有什麼不順心不如意的地方,都這樣子拉幫結派,上摺子強逼朝廷給他們低頭不成?

    趙禹從小深諳此道,如何不知道方才晉和帝那句話問的是什麼意思?

    無非想聽聽看,在鄭家的事情上,他能不能做到公允,真正的不偏不向。

    趙禹仰頭,下巴往上挑著:“父皇,兒臣也是人,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人,不是天上的神仙,更不是鐵石心腸,毫無感覺。

    您希望兒臣在鄭家的事情上面保持公允,能做最明智的抉擇,兒臣做不到,或許讓父皇失望了——”

    他拖長尾音:“而且兒臣心裡很清楚,沛國公府,不是那樣的人家,沛國公忠軍體國,更不是那樣的人!

    要不是鄭家欺人太甚,沛國公何至於此?

    父皇想聽兒臣說什麼呢?

    奏本駁回,連硃批都不給,叫沛國公與河東郡公心中有那麼一怕,曉得朝廷的態度。

    這些話,這樣的道理,兒臣心下了然,到了今時今日,兒臣都二十出頭的人了,替父皇分憂數年,早不需要兒臣來教導兒臣這些。

    但兒臣,不願。”

    ·

    有關於鄭家,又有了新的旨意發出來。

    趙禹離宮回王府不到半個時辰,晉和帝加蓋大印,直髮聖諭,平國公罰三年俸祿,旨意鄭氏宗子襲爵之時降等承襲,連名號都給他家定下了,稱作“平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