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羨 作品

第十八章 昏厥

    裴令元揹著手,踱上前半步去:“王總管,他是吃多了,但我看未必至於吃醉的地步,也不用這麼急著把人送走吧?”

    王總管鬢邊盜出一層的冷汗來。

    這位年紀輕,可也是真的不好應付。

    他在伯府這麼多年,別說府裡的差事,就算是外頭的也沒少支應。

    有些人是一打交道就知道難纏,而另有些人,不用怎麼打交道,他站在那兒,一眼看去,便知是個極不好應對的郎君。

    裴令元就是後者。

    “世子,這林哥兒他是……”

    “我知道他是誰。”

    裴令元嗤了聲:“原是我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妾室孃家侄兒比府上元配發妻嫡長女還要貴重的。

    方才他口中不乾不淨來攀扯什麼?

    又說什麼出手傷人要告官的?”

    他說到這裡時候冷笑出聲來:“他要告的是哪門子官?表妹是忠敬伯府的大姑娘,長寧侯府的表姑娘,身份何等尊貴,輪得著他一個鄉野匹夫指手畫腳來說?

    他是這忠敬伯府哪門子的主子哥兒?

    他姑母是做妾的,通大鄴去看,誰家的妾室不是為奴為婢?

    連他姑母都只是忠敬伯府的奴婢,他登門,住在家裡,自然也是奴僕。

    主子姑娘或打或罵,都是他該受著的。

    幾時由得他蹬鼻子上臉,叫他指著姑娘的鼻子,說要拿了姑娘去告官的?”

    王曦月站在他身後,柔柔弱弱叫表兄。

    王總管正焦頭爛額上愁呢,一聽王曦月開口,更覺得頭皮發麻了。

    他們家這位大姑娘,這數日以來他算是領教了。

    偏偏裴令元站在那兒,他連開口勸姑娘兩句都不敢。

    裴令元已經轉身回望,一開口,語氣跟哄孩子似的,明顯放的輕柔下來:“怎麼了?”

    王總管眼角抽了兩下。

    王曦月仍舊不抬頭:“我確實用金簪傷過林家哥兒。早些日子,在阿孃忌日之前,我每年都會到小佛堂去供奉佛經。

    那日林家哥兒也是白日醉醺醺,言辭行徑皆是荒唐的很,我被逼的沒有辦法,為了自保,這才出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