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眨眨眼

昏暗的洞穴內，傳來涗壓抑的哭泣聲。

哭泣的聲音斷斷續續，持續了一陣後，涗抹了抹眼淚。

“阿母，我不能那麼做，對不對？”

“雖然我很喜歡夙，夙也願意和我在一起，但是你是我的阿母。”

“更何況，誰都知道我是大孝子。”

“我照顧了阿母十多年，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丟下阿母不顧呢！”

“我做不到！”

“可是……”

涗的肩膀抽動著。

“十多年了啊，我吃不飽穿不暖。”

“而且未來還有多久，我也看不到頭啊……”

“我得到的是什麼？”

“就是孝子這樣一個名頭。”

“這個名頭在上城區，就連這樣一個夾肉的麵餅都換不到啊！”

“十多年，我就換了一個連麵餅都不如的名頭！”

“而且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持續多少年！”

“夙給了我選擇。”

“她要我今晚就做出決定，因為明天蒼予老爺家的活就會幹完了，我也沒有理由再去了。”

“雖然夙沒說，但我其實很清楚，蒼予老爺家還有好幾個奴僕，都在惦記著夙呢！”

“阿母，你說我怎麼辦才好啊！”

涗趴到阿母的身上埋頭痛哭。

淚水從他眼中不斷滾落，將那條薄毯都打溼了一大片。

這一次涗哭了很久才停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阿母，你的病拖了很久了，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也很希望我去上城區生活對不對？”

“呃——”阿母的喉嚨裡，傳出聲響。

“

你放心吧阿母，我不會做那麼無情的事情，我可是大孝子，孝子！”

“所以阿母，我把決定的權利交給你，你讓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如果你同意我和夙在一起，就眨眨眼。”

涗看著自己的阿母。

時間慢慢流逝。

阿母的眼睛睜得滾圓對著他，一動也不動。

漸漸的，阿母的眼裡有淚水積蓄，然後順著眼角淌落下來。

但她依舊圓瞪雙眼，動也不動。

再過一陣，她實在忍不住了。

再過一陣，她實在忍不住了。

眼睛這樣瞪著，太酸澀了。

於是，阿母沒有控制得住，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