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而立 作品

1067 歷史規律

白天,王立兩頭摸黑地上別人門做工作,自己的家只能拋在腦後。晚上回到家裡,妻子當然早就慪了一肚子氣,責怪丈夫不顧家,錢沒有掙回來,人也看不到。面對妻子的委屈,王立更覺委屈。王立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達到極限,最後不得已,跟妻子離了婚。

“那現在王立還在做拆遷工作?”

曾省長對這樣的幹部還是要多一分關心。

可居委會主任搖頭道:“他已經死了。”

“多大年紀,怎麼死的?”

曾省長是沉重的深問下去。

“三十五六歲吧。”

據居委會的幹部講,王立為了做通一個拆遷戶的工作,先是想盡辦法,沒有成功。後來掌握了戶主酗酒成性的心理,特地上門請他喝酒。拆遷戶很高興,端了酒杯對王立說:“如果你今天喝贏了我,拆遷補償條件就按你的算;如果喝不贏,那就按我說的條件辦。”

王立見他表態豪爽乾脆,當即答應說,“行”。當時他正在吃胃藥,身體不舒服,只能忍痛端起酒杯,一口氣喝乾了近三兩白酒,然後進入了下一輪的比拼當中,以此喝酒比狠做通了這個拆遷戶主的工作,王立很高興,可翻江倒海地嘔吐過後,很快神志不清,同事把他送進醫院急救,又洗腸胃又輸液,最後還是沒能挽救他的生命。

曾省長聽得沉默不語。

相比老關講述的野蠻拆遷,這北街的拆遷算什麼?

人性化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最後以幹部的生命作為“條件”之前提了?

“在拆遷中,你們這些基層幹部也一定吃足了苦頭吧?”

“誰說不是?”居委會主任說,“村看村,戶看戶,群眾看幹部。在拆遷工作中,與拆遷指揮部工作人員沾親帶故的拆遷戶都是被‘盯著’的對象。”

一路調查回來,曾家輝有些默然。強拆,沉重!可和諧拆遷,又會存在那麼多的困難,還講什麼效能?依法強拆,更是拆遷徵地不能迴避的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