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且中路 作品

114. 第 114 章 三合一……

但現在沒了天星閣的殺手可用,江湖上即便是認識不少人,可如今自己身後已沒了長慶伯爵府,再也不是什麼朱門閨秀,那幫人說的好聽,什麼江湖人灑脫不畏出身不畏聲名,可自己如今身上沒有多餘的二兩銀子,怕是難得請動他們。

    天香閣也沒保住,也不知是哪個混賬東西給自己洩露了出去,大比的進項也沒有了。

    她這個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窮困潦倒到了無權無勢的地步了,和那孤家寡人又有什麼區別呢?就這樣,若自己還不肯努力,只想一心談情說愛,若那李木遠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願意沉迷在自己的美色之下,倒也無妨。

    可偏他又不是個看重美色之人,將來成就了大業,哪裡還有自己的位置?要身份沒身份,要權力沒權力,什麼都幫不得他,怕是一下被那後來居上的女人沒給推下去。

    於是她更是下定了決心,得振作起來。

    可是心裡盤算了一回,如今可用的也就是身邊這幾個人了,檀香姑姑近來明顯是有些不大上心,顯然是因為自己許久沒有給她新的毒藥配方了。

    所以她又喚系統,只是可惜如今系統早已經因為世界出現的參差,而能量早就不足,陷入了沉睡中。

    它的久久不回應,不免是叫何婉音著急起來,沒了系統自己可怎麼辦?本來還想管它要個毒藥配方,再幫自己打探幾個江湖大頭們的弱點,也好要挾他們為自己所用。

    然而她這裡還沒將系統喚醒,那檀香姑姑反而先來了,只將一卷發黃的舊書遞給她,“姑娘,打發幾個人去與我找這大冬蟲,我有個存了許久的方子要用。"

    "這是什麼?"何婉音接過那一卷泛黃的舊書卷,見那上面對於這所謂的大東衝夏草的介紹,一時叫她有些震驚,不過真正叫她頭皮發麻的是旁邊那繪圖。

    只見是一個死人的肚子裡,長出一根草葉來。這還真有些與那冬蟲夏草相互呼應,難怪會叫什麼大冬蟲。

    這時候聽檀香姑姑介紹著這所謂的大冬蟲夏草道:“我早前便聽聞有這樣一位絕藥,但因身邊都不曾有人見過,便始終以為只不過是一場傳說,沒想到如今從這書裡竟然翻閱到,且就生長在豐州的沙漠裡。"

    何婉音生怕檀香姑姑發現自己現在一無所有,於是一臉平靜地答應道:“好,我即可就派人去。”心裡又十分慶

    幸,幸好檀香姑姑一門心思都在這研製毒藥上,並不知道如今自己手中無人無錢,不然的話她真的有些擔心檀香姑姑的忠誠度。

    只不過看著檀香姑姑,心裡忽然想起了檀香姑姑的那些蠱毒,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身邊就這麼幾個人了,尤其是檀香姑姑更不可少,與其這樣心驚膽顫地擔憂她隨時可以棄自己而去,倒不如將她那最寶貴的蠱母拿過來,然後……

    她心裡有了這個主意,看著因見自己答應幫忙尋找那大冬蟲後就回去的檀香姑姑,只將最為忠誠的木青給喊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木青的腦子不好,自來何婉音的話就是聖旨,他從不去追溯為何要這樣做的緣由,更不管是對是錯,只要去執行就好。

    而此刻的沙漠之中,周梨和殷十三娘頭頂著那巨大的日頭,翻閱過一座座沙山。

    想是因為那沙塵暴才過,所以不見什麼藍天白雲,這一眼望過去,下面一層是蒼茫不見終點的黃沙,上是那泛黃的天,空氣裡風裡,似乎都還要著無數的細碎黃沙,以至於將整個天空都給染成了這個黃沙色。

    因此這沙天相接,她二人仿若就被包裹在其中,越發顯得渺小了。

    除去了那風沙的聲音之外,兩匹駱駝脖子上的鈴聲,便是這路上唯一的旋律。殷十三娘頻頻回頭去瞧,幾番幾次都不見那景允之主僕來,便送鬆了一口氣,“這個香料商人果真是沒來。”

    周梨手裡拿著陳慕送的羅盤,看得認真,“進了這沙漠,天空又這般朦朧,縱使那手裡拿著什麼精細地圖,也仿若真眼瞎一般,分不得這東南西北。再說我們的腳印那風一下就給抹去了,他便是有心跟,怕也難尋蹤跡。"

    說完,將羅盤收起來,抖了抖幃帽,只見不少沙子紛紛灑落下來,又堆積在了腿上,她給撣去了,才回頭看朝後方,果然是荒蕪一人煙,便是太陽也因為這漫天的黃沙,而變得不是那樣真實。

    太陽看起來是不真實,但落下來的陽光可比他們屏玉縣灼熱多了。

    周梨即便是熱也不敢露出半點肌膚來,不然可有的受了。一面驅趕這身下的駱駝,朝著左邊走去。

    這叫殷十三娘十分不解:“姑娘這是作甚?這怎就走岔道了。”

    周梨手裡有羅盤,到也不擔心會走錯路,反而是更擔心路上遇到的人。不過到豐州之後

    ,他們除了那景允之主僕兩人之外,壓根就沒有認識旁的人。路上即便是遇到了些行商,但也沒有什麼多餘的來往。

    她仔細想了想,那景允之的身份,似乎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但如今想來,他那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來的氣息,給人感覺不是一般人家就能薰陶出來的,所以十分防備。

    眼下見殷十三娘問起,也是如實答道:“我起先倒是感恩那景公子的救命之恩,可是殷姐姐你現在仔細想,你覺得一個普通的香料商人,能有他那樣的華貴氣質?"這種東西可不是穿金戴銀或是多讀兩本書就能養出來的。

    還不知要好幾代富貴榮華的尊榮才能得呢!

    她這樣一說,那殷十三娘如今仔細一想,果然覺得那景允之的一舉一動,的確是彰顯著幾分貴氣。

    於是一下也緊張起來:“他不是商人?別是什麼功勳人家吧?”可既然是功勳之家的子弟,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香料生意?當下也

    就脫口道:“他是為了馬來的?”

    那樣一大群馬,整整三千多匹啊!哪裡會不露出些風聲來呢?

    周梨嘆了口氣,“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但出門在外,這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此番你我身負重命,是一點馬虎不得,如果真錯怪了他,往後再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便可。"

    所以她現在調轉方向,好與那景允之錯開。

    殷十三娘恍然大悟,“如此甚好,還是姑娘仔細些。”但又有些擔心,怕走偏了路去,到時候與那些在木雅城同她們匯合的西域商人們錯開,“不會走錯吧?”

    “錯不得,你便是不信我,也該信陳二哥才是。”陳慕出品,那必屬精品。如此這般,兩人也就此分了岔道。

    然就在她們原來走過的沙山路途上,那景允之和他的隨從阿若也出現在這裡。抬頭望去,似那方圓十里皆入目,可卻不見半點人煙。不過景允之一點都不著急,心想那粥粥姑娘既然是要往前面去走,自己總是會在前面的綠洲遇到的。

    可是阿若有些不解:“主子,那粥粥姑娘警惕得很,何況這般無情,您何必將她放在心上。”

    景允之心想這樣才有意思呢!以往那些女人們,哪個見著自己不是想盡辦法往上撞,唯獨這粥粥倒是有趣,居然為了她那個無情無義的未婚夫,連自己對她的救命之恩都不顧了,就這樣

    著急地與自己撇開關係。

    更何況她那一雙眼睛,是真的像極了真姑姑。想到那一雙眼睛,景允之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溫柔了幾分。

    不過景允之也沒忘記這一趟所行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只朝阿若問道:“可是有那可疑人了?”景允之是萬萬沒有想到,那澹臺家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與靈州那幫上不得檯面的小丑牽扯在了一起。

    他甚至懷疑,這一次靈州派來接應那一批馬的人,極有可能是澹臺家的人。

    不然的話,那靈州還能派誰來這這豐州?也唯獨這澹臺家四海八方都有些涉足,這一次接應這批戰馬的任務,該是非他們莫屬

    了。

    可是景允之這樣輕看了靈州,以至於他甚至都不願意用心去了解靈州,更別說是瞭解靈州那一批人了。自然也是不知道周梨這麼一個姑娘家,在靈州也是涉及政務。

    他的尊貴和傲氣,使得他不允許自己同那樣一幫跳樑小醜較勁,多花一份心思在他們的身上,都是對自己身份的拉低。他的對手從來只有一個,那便是上京的叔叔李晟。

    至於靈州與十方州那些叛軍,又有個什麼兩樣呢?想到這裡,他忽然覺得可笑,和阿若說道:“他們這樣費勁千辛萬苦弄這一批戰馬,不會真的以為,他們能從我李家手裡,分得一州半府吧?"

    阿若聲音有些尖細,在這風沙嗚咽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的刺耳,“一幫土雞瓦狗,主子不必放在眼裡。”

    “哼。”景允之一聲嘲風,隨後才淡淡笑道:“傳令下去,但凡有可疑隊伍,一律殺之!”對於這一批戰馬的歸屬權,他胸有成竹勢在必得。 ”記得搜查他們身上的密信或是信物,這些西域人行事,你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