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且中路 作品

111. 第 111 章 三合一……(第3頁)

    眼見著時局越發不穩,總是聽說北市那菜市場裡今日又斬了誰,終究是叫人心惶惶,她們母女也亦是如此,只計劃著不如到靈州去投奔白亦初這個堂兄弟。

    反正這將軍府如今搖搖欲墜,已是潰不成散,沒有一個能得好下場,不看也罷了。

    哪裡曉得這個時候卻傳來了李司夜帶兵私逃,便有朝中之臣認定了他是反叛。

    只不過那時候李司夜實在是消失得無蹤無影的,也不好做決斷,只將他那一家子都給軟禁起來。而這個時候他那個好兄弟鄭三好卻意外爆出他與那何婉音之事。

    本來這並沒有什麼,大家只是惋惜這上京第一才貌雙全的絕色佳人,怎麼千挑萬選地瞧中李司夜這一號人?也著實是沒有眼光。

    哪裡曉得,這沒過多久,竟然又傳出何婉音早不在府中,而是遠在齊州,李木遠的府邸之中。

    這意味著什麼?還要明說麼?那李司夜又剛好失蹤,分明就是他們果然叛了,所以長慶伯爵府被抄家斬首,也就是那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霍鶯鶯就是在得知這個消息之際,慌里慌張將那何致藍母女倆給救出來。

    當時她是一把火給燒了那母女倆所居住的佛堂,大火燃了許久,聽說連面的金佛都給燒融了,那人自然是燒得骨灰都不剩。

    何致藍母女便這樣逃過了。

    霍鶯鶯這裡也不敢多做耽擱,索性這上京也沒有什麼可留念的,只帶著這三個女人,一起喬裝打扮,從上京逃離。

    但到底是四個弱女子,又不似那何婉音一般手眼通天,所以路上也是遇著了幾回劫難,好在銀錢雖是沒有了,但性命終究是保住了的。

    也得出

    了些經驗來,一個個做男裝大半,彎腰駝背地走,好似那地裡刨莊稼求生的老漢子。

    如此這般,也不怕叫人抓去做了壯丁,又沒有年輕人打她們的主意。

    就是唯一要忍耐一點,不敢洗澡洗臉,所以那身上臭燻燻的,路過村野之時,還要叫人家莊子裡的狗給驅趕追逐,也是好不可憐。

    但是比起這些牲畜來的追逐犬吠,性命得了保證才要緊。

    她們彼時的光景,遠在靈州的周梨等人自然是不知。

    而且在詢問過外面的許多消息之後,那柳相惜只拉著周梨往一角落走去,是生怕叫人察覺一般。周梨只覺得他神情異樣, "你這是做什麼?"一面甩開他的手。

    柳相惜當初對周梨那點感情,簡直是被他娘給斬得一點不剩下,如今是拿周梨做妹妹來看,所以這一著急伸手去拉她,自然是沒有多想。

    如今叫她給甩開,才嘆著氣試探地問道:“你沒和千珞說,她姐姐的事情吧?”

    周梨搖著頭, "你就為了這個事情?"把自己拉到這角落裡來說悄悄話?這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早前說何婉音說李司夜,都沒見他這樣躲躲藏藏的。

    可是周梨也瞧見了,這柳相惜的面色有些不對勁。

    而柳相惜聽得她說沒有,便是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 "沒有便好。"似乎有些慶幸的樣子。

    這不免是叫周梨擔心起來, "難道千瓔姑娘她?"不是說天星閣那邊已經順利解決了,她也無礙,身上叫他們下的蠱毒也解了麼?

    柳相惜抿著嘴巴不說話,她只能是自己胡思亂想, "難道是當時遇到李司夜時……"遭了暗算,丟了性命?

    沒想到柳相惜卻會錯了她的意思,還以為她知道了什麼,只苦著一張臉嘆道: “阿梨,你如今也管我娘叫娘,我們便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了,你說我怎麼這樣倒黴?李司夜給阿初他們下毒都是過期的,怎麼到我這裡就不是了?"

    他這一副急促又無奈的樣子,越發勾起了周梨的疑惑, "你到底怎麼了?"

    “我……,唉!”柳相惜吞吞吐吐的,卻不知該如何說起才好,但他澹臺家的兒郎,卻不能做那負心漢,雖說當時他是中了毒,一時糊塗

    ,佔了千瓔的便宜。

    但誰叫千瓔那個時候也受了傷,不然肯定一巴掌就把自己劈開了,那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他一想到那一幕混亂,心中就越發著急,耳根子也一併紅起來: “我娘遲早會知曉,必然將我做負心漢來看待,她那樣厲害,你是曉得的,指不定把我打個半死。"

    周梨愕然地看著他,隱隱約約猜出了些什麼來,尤其是見柳相惜那焦急的模樣和發紅的耳根子。但這種狗血事情,她也是頭一次遇到,哪裡來的經驗,所以腦子也是懵的。

    不過柳相惜有一句話是說對了,依照乾孃那性子知曉了,雖不至於把親兒子打個半死,但肯定是要遭些罪的。

    “那千瓔她?”她一面試探地問道。

    不是想了解他倆中毒後發生的細節,而是想問個緣由來,也好與他做主意。

    “我醒來之際,她人已經走了……”柳相惜說著,只又把那李司夜罵了一通,說早曉得他給自己下了這樣的毒,就該連著李司夜那第三條腿也給砍了才是。

    周梨目光卻往他身上一瞟,心說這不該被砍了第三條腿的是他自己麼?

    柳相惜叫周梨這麼一瞧,下意識地將雙腿併攏, "你別拿這樣的眼神來瞧我,我也是受害者。""姑且也算吧。不過你如今怎麼打算?"主要現在周梨追究誰的過錯都沒用,那千瓔跑都跑了。

    “我能有什麼打算?她當時受傷還挺嚴重的,不然你想就她那身手,我如何能得逞不是?”所以柳相惜有些擔心那千瓔,雖說那時候是糊里糊塗的,可澹臺家的家訓擺在了那裡,也不是人家來勾引的是自己,反而是自己佔了人天大的便宜,總是要負責。

    而且她還受了傷,也不知一個人在外是什麼光景。

    話又說回來,即便是他自己當時是因為中了毒的緣故,但叫他娘看來,還是男人的錯,所以他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找回千瓔,娶進門。

    不過周梨見他這樣急火急燎的,只怕當時身邊是有人知曉的,便問:“乾孃給你的人曉得這事?"

    />

    但卻陡然發現周梨那一副看禽獸的目光看自己,嚇得一跳, "你怎麼這樣看我?"

    周梨試圖解釋: “我是想,到底是什麼毒,能叫你這麼一個文雋之人忽然充滿了爆發力,連千瓔都攔不住你,只能任由你宰割。”千瓔就算是受了傷,但武功不差,忍耐力又強,能攔不住這柳相惜?

    "不是,你能換另外一個詞麼?"怎麼這任由宰割幾個字聽著怪怪的?好似自己是個什麼禽獸一樣,所以柳相惜提出反抗來。

    "沒什麼區別了。”周梨擺擺手,但也很為難, "你同我說,我也不知該怎麼幫你才好,人去了何處我又不知曉。不過好像也不是沒有法子。"

    “什麼辦法?”見她有辦法,柳相惜眼睛裡是冒出了希望的光芒來。

    周梨想著,那千珞和段少白分明是郎情妾意的,就是沒有直接點破過明路。

    但這也不怪他兩個年輕人,畢竟那段少白無父無母,身邊就一個舌燥小廝,如今也時常跟在蘿蔔患的身後,自然是顧忌不到他這個公子。

    而千珞那邊也沒個長輩,她是姑娘家,總不可能自己開口找元姨和姐姐吧?

    所以便想,倒不如等白亦初他們這些人的傷勢好些,回到那屏玉縣後,自己替他們兩個做主,把這婚事給辦了,且再將消息傳出去,到時候沒準千瓔就偷偷來靈州了呢?

    畢竟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她又十分憐愛,如今妹妹要出嫁,她就算不會明著露面,說不定也回來的。

    柳相惜一聽,覺得不失為一個好法子,當即就拍手做了個決定, “就這樣辦。”曉得那段少白兩袖清風,怕也是承辦不起個像樣的婚禮來,當下也是大手一揮,做了個決定, "婚事辦得越大越好,需要多少銀錢,只管同我說。"

    周梨見他這樣大方,一時竟是有些分不清楚,他是單純地想負責,將千瓔引出來?還是這一段時

    間同那千瓔相處,得了些感情?

    不過她見柳相惜如今這傻搓搓的樣子,只怕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便也懶得多問他, “你也別高興太早,還是要再想其他的法子。"又不是能百分百確定千瓔回來。

    萬一千瓔又覺得她自己罪孽深重,不願意來見千珞呢?更何況如今還和柳相惜

    牽扯了這不清不楚的事。

    柳相惜嘆氣點頭,放了她去,卻是千叮嚀萬囑咐, "阿梨,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我才願意同你掏心掏肺說這些知心話,你萬不要去告訴別人,便是阿初那裡也不可。"

    臉已經丟了許多,能護住多少還是努力護住吧。

    如果不是需要周梨幫忙,他都打算給瞞著的。

    周梨‘哦’地應了一聲,只是她那臉上的笑容,始終是叫柳相惜不放心。

    所以接下來每日她要去白亦初那裡時,柳相惜都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似乎就是為了監視她一樣。

    周梨只忍不住偷偷想笑,那白亦初雖不知這柳相惜是發什麼瘋,但見他怪怪的,幾次想要問,卻都被柳相惜給搪塞回去了,反而催著問: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能走?”他瞧著大家的傷勢,不都差不多了麼?

    白亦初卻不知他著急回去是為什麼,反而以為他急政務,還道: "不妨事,如今屏玉縣那邊一切穩定,差了我們幾個,陀螺照樣轉著呢!"

    但這是陀螺轉不轉的事麼?奈何柳相惜一肚子的苦水,也沒法說出來,只能跑賀知然那裡勤快些,催著賀知然放口。

    只要他說大家好的差不多,肯定立馬就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