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且中路 作品

84. 第 84 章 三合一……

至於那其他的屬,如今除了賞罰司白亦初自己掌管著,餘下都還無人掌管。

    比如杏林館,白亦初起先是要打算找韓知意的,然聽他的意思,他不過是韓家少年小輩,並不出眾,也無聲名在外,雖是擅長這一手金針,但比起旁的韓家人來,不算什麼。

    周梨從白亦初口中得了這話,便問:“那他的意思是,要將韓家的長輩們給請過來?”

    "他家中的叔伯年事已高,當下路途又不通,遠行至此恐有些懸,不過他說自己有個同輩師兄,雖非韓家人,但卻頗負盛名,已經去信請。”白亦初說到這裡,會心一笑,“你怕是已經想到是哪個了?”

    既然是與韓知意同輩,不是韓家子弟,且又聲名在外,周梨頭一個想到的,便是殷十三娘說的賀知然了。頓時也是滿臉的大喜,“若是他,再好不過了。”畢竟到底是神醫之名,滿江湖都認定的,朝廷又三番幾次地請過,自然不可能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了。

    只不過周梨想著他此前幾次拒絕過朝廷,如今卻要來這靈州屏玉縣,怕是叫朝廷曉得了,對這屏玉縣自然是不滿起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用什麼藉口發難呢!

    白亦初到底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一下就從她那眉眼的擔憂裡看出了她心中所憂,當下笑著說道:“我這兩日想過了,紫蘿山脈既然是橫跨於此,將這屏玉縣阻擋在世人目光之外,自有他存在道理。索性那山脈之路,我們便不要再用心,從此後只從南眉河通往南海去,在儋州碼頭上岸,那邊誰人知曉通往南海的這些人,到底是留在了南海,又或許是出海去尋了那仙山,左不過這邊消息是切斷了的,他們斷不會想著,人都到這了頭來。"

    畢竟這是邊陲窮苦之地,若非是被逼到了絕境,不然哪個會願意來這樣的地方?

    挈炆聽得白亦初的話,十分贊成,“不說那皇城裡森嚴,蒼蠅都飛不進去,更不要說是這千里之外的音訊了。就算是傳到那頭,怕是已經真假難分,朝廷就算是有心派遣官員來此,多半也沒有人願意做這苦差事,沒準就如同此前來這裡的縣令一般,只在那石馬縣晃一圈,自己胡亂寫個奏章就帶回去了。”

    更何況離得這麼遠,若真走漏了風聲傳到上京,那也是若干月後了,朝廷又不可能將這樣一個邊睡縣城放在心上。這邊南眉河外面,又是一望無際的崇山峻嶺,並不似其他邊城一般,過了關口就是虎視眈眈的敵人。

    br />這裡有的就是山中飛禽猛獸。

    所以上京才不會管這裡如何?不然的話,那守備軍早就搬遷到此駐紮,而非在那靈州外代府了。

    反正接下來這幾年的時間裡,挈炆和白亦初都琢磨著,多半就是無人問津,查無此縣。

    這段時間,已是足夠他們將這屏玉縣發展起來了。

    至於他們要將這縣城發展起來以後,所求什麼,又有什麼打算,兩人都不曾吐露過,只心中各自有那一份默韌有那一份默契。

    反正那些個話,自不必多說,等到了一定的時機,是個明眼人都曉得了。

    但是現在周梨並不知道兩人是如何打算的,她和小獅子一樣對此一無所知,她如今想要瞞著上京,為這屏玉縣吸納人才,不過是擔心上京皇城裡的李晟見不得白亦初好。

    李晟那個人又多疑,到底是心虛當年霍將軍之死,總是擔心白亦初這裡要報仇什麼的。

    所以哪裡曉得了消息,會不會又使什麼下三濫將白亦初打發到別處去罷了。

    那樣白亦初在這裡屏玉縣裡滿心的付出,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更何況雖此地的氣候自己便不是百分百喜歡,但這裡的人的確淳樸得讓人不忍將他們繼續拋棄,墜於這窮苦之中。

    所以她想這屏玉縣好起來,更不捨那良田桑竹無人問津。這裡的氣候環境,只要用了心,興許不要許多年,可能這裡出產的糧食便能養活七八個州府的人。

    不過現在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挈炆和白亦初之間邦份瞞著自己的默契,心中自然是忍不住好奇。

    只等挈炆和小獅子走後,她便直接問起來,“阿初,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怎麼給了她一種,他們想在這裡另外打造一個國度的感覺?

    絕大部分的事情,白亦初是不會瞞著周梨的。見她問起,也是坦然,"表哥他要來了。"這裡的一切,都是為表哥所準備的。

    他同挈炆和外面那些人一樣,都是貞元公的狂熱粉絲,這種奇怪的崇拜使得他們對於杜儀,也有種莫名的期望。

    只覺得,杜儀會像是貞元公那樣,繼續履行貞元公沒有做完的一切,打造那個他當年許諾給天下老百姓們的監世。

    然此刻這簡短的幾個字,卻是叫周梨好一陣子都沒有消化過來。她只拿一雙充滿了驚詫的眸子看著白亦初,

    短短的一瞬間裡,眸子裡都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情緒。

    "表哥,他是蘭臺案的遺孤?"終於,她將心中的懷疑問出口來。對於元貞公,她的瞭解並不算多,但是卻曉得當年的蘭臺案是因他而起,死了許多的人,僥倖活下來的那一批,其中一部份被流放到了蘆州那馬家壩子。

    蘿蔔崽那幾個幹爺爺的身份,韓玉真雖是沒有明說,但種種巧合在一起,周梨已經猜到了大概。

    他們乃那七星司之人,手握著屬於白亦初父親的半塊玄虎令,手腳筋被挑斷,就待在蘆州。

    只怕也是曉得,貞元公的血脈,就在蘆州。雖不知道他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守在這裡,是防備貞元公的血脈走出蘆州,又或許是暗中保護,周梨就不得而知了。

    “是。”白亦初頷首。一面又有些擔心地看朝周梨,因為承認了杜儀的身份,同樣也是證明了杜屏兒真正的兄長,其實許多年前就不存在了。

    周梨終於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了:“如此說來,馬家壩子的坍塌,不是偶然了。”

    "是。"白亦初仍l日點著頭。即便不是杜儀害死馬家壩子那些無辜之人,其中包括了周梨的姑姑姑父和表姐,但仍舊是因為杜儀的緣故,才有了這一場蓄意的謀殺。

    不過想來是白亦初關心則亂,周梨又不是一般的小女兒,她是能分得清楚黑白的,並沒有因為馬家壩子那些無辜之人的死而遷怒於杜儀,反而有些覺得他這些年活得該是怎麼樣的艱難?

    心中揹負著那樣的仇恨,卻只能隱秘於黑暗中不得見光明。所以該憎恨的不是杜儀,而是那幕後的黑手。

    "表哥這些年,過得應該很苦吧。"周梨抬頭看朝白亦初。

    白亦初感慨著,"是啊,相比之下,他沒有我這樣好運,我雖是被覃氏婆媳所害,卻遇到了你,還有挈炆他們這些知心朋友。”而杜儀一直忍,又大抵此前他已經放棄命運,決定一輩子做個老實的布衣。

    但馬家壩子的出事了。

    他如今走到現在這一步,是一點點被逼的。

    話說孝康帝,也就是當今聖上李晟的父皇,齊州李木遠的皇祖父李照,他在位前期,應該是大虞近兩百年來,最鼎盛的時候了。

    文有他的嫡長子李君佾內定朝堂乾坤,理諸事百家;

    外有少年小猛將霍輕舟,馳騁沙場,一手長槍出神入化,斬敵於馬下,佑山河安平,無人敢犯。

    可是帝王的心總是驕傲自負自卑的,當自己的兒子不管是能力還是聲名都遠超了自己的時候,這叫他產生了一種極大的危機感以及對這個兒子的莫名厭惡感。

    皇城裡多的是盯著太子位置的人,不管是他的六言粉黛,還是其餘的血脈。

    那麼多雙眼睛,他們嫉妒著李君佾,同樣也察覺出了李照對於李君佾產生的厭惡與隔閡。

    所以方有了那莫名其妙的蘭臺謀逆案。

    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審查,也不曾有三司六審,無數的人就橫遭飛禍,失去了性命。

    李君佾被世人尊稱為貞元公,聲名遠超於李照這個帝王,其在民間更是得了不少家族的支持推崇。

    這種發自內心的愛戴和擁護,至今周梨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真的是沒有抱著任何利益或是別的心思來對待這樣一個人。

    就比如韓知意的韓家,這個青州世代行醫的大家族。

    他們,明明是早厭亞這此自辛貴的

    傳他為主

    邦原音品膠幹

    們,明明最是大意這些量親貴肯的,卻願意出膝於貝元公的眼前,侍他為主。

    還有那位他鞍前馬後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辭,甚至因他而愛屋及烏,對自己和阿初都十分寬容,而輕易原諒了自己對他下毒一事,喜歡穿著一身青綠色廣袖儒袍的姜玉陽。

    這些周梨所見,就在眼前。

    所以可想而知,那貞元公李君佾,到底是一個擁富有著人格魅力之人,吸引了這各方神仙折服於他。

    也是因為他當年在朝堂上的付出,使得這即便他死了以後,李照這皇帝還是安安穩穩地坐了許多年,朝堂內外一派安平。

    只不過也恰恰是他的能力太出眾,即便他死了之後,朝堂也未有半點震動,更沒有影響到布衣底民們的日常。

    所以李照便以為這都是自己這個皇帝的功勞,有沒有李君佾這個人的存在,其實對他的大虞是沒有半點影響的。

    也是這個可笑的錯覺,在幾年後,他聽得又一次大獲全勝即將凱旋歸來的霍輕舟,產生了當年殺李君佾時候的念頭。

    這個時候的霍輕舟已經不是幾

    年前那個才崛起的小猛將了,他似乎也擁有了當年李君佾身上的絕大部分特點,得到不少人的崇拜和盲目喜歡。

    不管是江湖或是朝堂,總有人願意追隨著他。

    李照做了十幾年的皇帝,還從未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優待,他心中自然是恨的嫉妒的。

    雖然他沒有表現出對待一個功臣的嫉妒,但是心中那個念頭一旦出現,便在短暫的時間裡瘋長,很快就充斥了他的整個頭腦,所以下達了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