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徒 作品

第1458章 戰俘營的熟客(第2頁)

 白人直升機駕駛員克林特在幫衛燃點燃香菸的同時調侃道,“但是看看我們,我都不記得我上次吃肉是什麼時候了。”

 “一個月前,我們抓到了兩條正在交配的蛇。”

 羅伯特提醒對方的同時,還忍不住舔了舔他那厚實的讓人覺得反胃的厚嘴唇,“不過今天除了蔬菜湯,應該會有豆腐吃。”

 “如果有可樂就好了。”克林特嚥了口唾沫憧憬道。

 “可樂就別想了,至少你和羅伯特還有香菸抽,而且偶爾還能洗個澡。”

 扎克噴雲吐霧的說道,“看看我和維克多,除了下雨的時候,我們上次像樣的洗澡、理髮以及刮鬍子還是情人節的時候呢。”

 “你們為什麼不和我們學一學?”

 羅伯特得意的說道,“只要寫下懺悔書,或者哪怕表明你們的記者身份,你們兩個恐怕會立刻被當作貴賓對待。”

 “羅伯特,克林特。”

 扎克嚴肅認真的低聲說道,“我再提醒你們一次,如果你們敢洩露我和維克多的記者身份,我會立刻把你們曾經做過的好事透露出來,我甚至可以指引那些越難人找到你們凌虐戰俘的照片。”

 “你已經威脅過我們至少一百次了”

 克林特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放心吧扎克,我們會保密的,不過我實在不理解,你們這麼做有必要嗎?”

 “當然”

 扎克認真的答道,“這關係到我們活著離開越難之後,所進行的報導的真實和客觀性,我們是記者,是自...”

 “是自由公正的,我們都聽你說了至少一千次了。”

 羅伯特滿不在乎的擺擺手,繼而饒有興致的問道,“扎克,不如我們聊點輕鬆的吧,比如當初你的那些撲克?”

 在接下來的閒聊中,衛燃也從隻言片語中聽出了個大概。

 簡單的說,現在已經是1969年的8月份,距離他們被俘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

 這一年多的時間,羅伯特和克林特在被俘之後的當月開始,便一次次的配合“查理的演出”,一次次的寫下了懺悔書,甚至不止一次的接受了採訪。

 用痔瘡去想也能猜到,這倆人乖巧配合的態度,也為他們換來了相對舒適的待遇。

 當然,這所謂的舒適恐怕也僅僅只是相對的,這倆人同樣瘦了很多,而且從他們還需要抓蛇吃就知道,他們的懺悔書恐怕價值並不是太大。

 相比之下,倒是扎克和自己,即便經歷了幾次拷打,卻都沒有寫下懺悔書。

 不僅如此,扎克還用掌握著羅伯特二人曾經虐殺戰俘的罪證做要挾,要求這倆人渣對他們二人的記者身份保密。

 而被衛燃問及被俘時的他們的記者證的時候,扎克的回答卻是半路在船上的時候就偷偷丟進水裡了。

 取而代之的,扎克又變成了“相機銷售員”,衛燃則成了“藍帶啤酒銷售員”,並且還讓羅伯特和克林特幫忙佐證了他們二人的假身份。

 就在他們四人的話題聊到了t隊的野豬喬治隊長的時候,不遠處也傳來了鐺鐺鐺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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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這敲擊聲停下,扎克三人已經動作極快的起身,在鐺鐺鐺的牛鈴聲中不分先後的跑進了木屋。

 等衛燃跟著站起來,三人已經衝了出來,他們手裡,還拿著個碩大的竹碗或者瓷碗。

 “我們快走!”

 扎克說著,將其中一個掉瓷嚴重的搪瓷碗塞給了衛燃,快步跑向了鈴聲響起的方向。

 見狀,衛燃也一手拎著並不算乾淨,甚至可以說瀰漫著餿味的飯碗,跟著三人跑了出去。

 很快,這操場上便排起了幾條長長的隊列,與此同時,衛燃也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在略顯漫長的等待中,所有的戰俘卻全都保持著安靜,低垂著頭,眼睛盯著手上端著的飯碗。

 趁著排隊的功夫,衛燃也在打量著周圍,這裡集結的戰俘並不算多,滿打滿算也不過一百來號而已。

 再看看周圍的茅草屋,算下來也不過二十來個,但是在道能有兩米多高的圍牆外面,卻分佈著一些哨塔,其中幾個還架起了探照燈。

 這特麼能逃出去?

 衛燃踢了踢腳下的地面,琢磨著挖掘隧道的可能。但這地面雖然是泥土的,卻被踩踏的格外硬實。

 再次掃了眼那些茅草屋,他們並不像之前見到的那樣是吊腳樓形式的,而是直接建造在地面上,而且看那周圍挖出來的排水溝就知道,這茅草屋等下雨的時候,裡面恐怕會非常熱鬧。

 也不知道金屬本子裡的東西有多少能拿出來...

 在他的胡思亂想中,隊列也在一點點的前進,等輪到他的時候,一個看著能有四五十歲的老傢伙面無表情的用一把大勺子給他盛了大半碗飄著南瓜塊和捲心菜的湯水,旁邊另一個老傢伙則用一把小刀,在木板上切下來一塊最多隻有半個香菸盒大小的豆腐丟進了他的湯碗裡。

 繼續往前走,衛燃跟著等待自己的扎克,在鐺鐺鐺的牛鈴聲中回到了不久前聊天的木屋門口重新坐下來,開始享用剛剛領到的食物。

 這碗湯並不算多,味道除了寡淡之外,還摻雜著不知道是飯碗本身還是湯本身附帶的餿味。

 試著抿了一口,湯本身已經涼了,裡面除了幾塊南瓜幾片菜葉子以及那塊豆腐,剛剛那一口裡那摻雜了少的可憐的幾粒大米。

 總的來說,這玩意兒就是泔水,能吃的慣的恐怕也就只有含棒人,但是憑含棒人在這場戰爭裡的所作所為,衛燃高度懷疑被抓到的含棒人是否有機會成為戰俘。

 皺著眉頭三兩口吃完了這碗根本吃不飽的泔水,衛燃看了眼正在舔飯碗的扎克,獨自起身走進了身後的木屋。

 這木屋裡面的面積最多也就只有十一二個平米大小,雖然四面都有窗子,而且腳下也鋪著木板,但卻依舊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潮氣。

 房間裡面的東西並不多,四條鋪在地板上的破爛草蓆,充當枕頭的幾段原木便是全部的傢俱,一成不變的,是中間那根承重柱上,固定著四條鐵鏈。

 至於什麼照明工具...那不是在天上掛著呢嘛?還是核動力的呢。

 就在他頂著窗外的太陽發呆的時候,卻發現遠處有黑色的陰雲在一點點的逼近。

 這是要下雨了?

 衛燃下意識的聞了聞身上這套囚服,頓時被其上積攢的餿臭味和汗味嗆得差點吐出來。

 試著在胸口搓了搓,衛燃看著手指頭上輕而易舉搓下來的黑泥兒,頓時越發的期待著趕緊下一場雨了。

 走到門後,衛燃趁著沒人注意自己,試著將金屬本子裡的道具取出來。

 這一番嘗試他發現,除了當初送給黎友福的鋼筆之外,其餘的東西倒是都能取出來,甚至那隻英軍水壺裡還裝著沒有喝完的可樂,壺套裡更是塞著黎友福的記者證,乃至瘧疾藥、消炎藥以及淨水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