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音 作品

第96章 黑領導


  聽著齊敬如此憤怒失望的言論,陳深嚴卻笑了起來。

  他坐直一些身子,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嚴肅在對待這件事情。

  然後,他看著齊敬的眼睛,溫和的問了自己弟子一個問題:“齊敬,之前你認為的張小娘子,是什麼樣子?”

  齊敬毫不猶豫:“之前,我認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醫術的人,必定是心思純粹,有醫德,有憐憫之心的人。”

  陳深嚴微微揚眉,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你倒是很少對同輩的年輕人有如此高的評價。”

  齊敬沉默不語。

  他雖然未曾說出口,但他這麼多年以來,能當成對手的同輩人,的確是很少的。而他一個個趕超下來,又何曾被超越過?

  這樣的經歷,讓他對其他同齡人,真的很難有敬畏之心。

  不知不覺中,他是有些自傲的。

  說直白點,他孤高的同時,也是有點孤獨的。

  張司九如同天邊亮眼的光,一下出現,如此的耀眼奪目。也一次次的向齊敬證明了她自己的優秀。

  而且她還是個女兒家。

  他雖然沒說,但的確忍不住關注張司九,更忍不住高看她。他以為,張司九是和他一樣的人。

  可今日……

  他沒法不失望。

  陳深嚴看著自己的弟子,以他對弟子的瞭解,當然也猜得到他心裡的那些想法。

  於是,他對齊敬說了一句:“同樣是流涕咳嗽,發熱難熬,卻有風熱與風寒的區別。病都如此,更何況是人?”

  “世上有千萬種的病,也有千萬種的人。”

  “齊敬,這世上的人,就如同那些藥,藥無好壞,只有對症。同樣病症,兩個大夫開出不一樣的方子,這種情況比比皆是。做人也一樣。同一種事情,不同的人,就做出不同的反應和決定。”

  “是好是壞,其實並無界限。只在於效果和用處。”

  陳深嚴並不把話說得更直白,反而讓齊敬自己去想:“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去吧。我雖是你老師,可你不能成為另一個我。”

  齊敬聽了這半天,心裡失望和憤怒,倒是漸漸地壓下來許多。